冈仁波齐----空行母秘道

       冈仁波齐（冈仁波齐峰、神山岗仁波齐），位于东经81．°，北纬31°海拔6638米（另说海拔6714米），是冈底斯山的主峰。冈仁波齐峰形似金字塔（藏民称象“石磨的把手”），四壁非常对称。由南面望去可见到它著名的标志：由峰顶垂直而下的巨大冰槽与一横向岩层构成的佛教万字格（佛教中精神力量的标志，意为佛法永存，代表着吉祥与护佑）。冈仁波齐峰经常是白云缭绕，当地人认为如果能看到峰顶是件很有福气的事情。 冈仁波齐在藏语中意为“神灵之山”，在梵文中意为“湿婆的天堂”（湿婆为印度教主神），苯教更是发源于此。
       只不过，这真是冈仁波齐的内转线路吗？
       我所得到的信息，可不只有这一点。。。。。。一个传说中的信息。。。。。。空行母秘道。
       地图上东北角，诡异的划着一条斜斜偏过的一条线路，画在传统的冈仁波齐转山的线路上。传统外转的线路，是以冈仁波齐为中心，绕大圆转山一周。而这条标注名为：空行母秘道！
        这条空行母秘道，像一个圆的弦切线，一头是转山圆圈线的12点钟方向，那里正好是转山最高点，卓玛拉山口，海拔超过5600米。切线的另一头是转山的最后一座寺庙，祖楚普克寺，海拔也骤降至4800米。
关键是，这条空行母秘道，它真是天空中飞行的一条线路吗？如果是，它跟神山的跟内转线路有什么关系。。。
二、
冈仁波齐，我为你而来。
        世界最高的高原，最神秘的高原腹地。遥远而苍凉之地。亦被印度教，佛教，苯教封为万山之神，世界的中心。金字塔型的外观。佛教能表达的最具神力象征的形象，博大而雄伟，让人惊叹而向往。
        佛教中的须弥山，指的就是冈仁波齐。须弥，山名，一小世界中心也。
        苯教，相传此山为苯教祖师敦巴辛饶从天而降之处。
        印度教，称此山为kailasH，印度教三位主神中法力最大，地位最高的湿婆，就住在这里。也包括印度的耆那教，也作为他们最神圣的地方。
        而以冈仁波齐为中心，以玛旁雍错为源，流向四方的狮泉河、象泉河、马泉河、孔雀河的四大河，成为孕育人类印度河文明和恒河文明的源头。
来自各地的信徒，以各自教派遵循的仪式来朝拜他。
来自各地的游客，也以心中许久的期望和他对话。
对于我，也不仅仅是来看看他，我也有自己心中的期许。也许神山的力量，能够帮助我度过生命中的难关。。。三、
       从狮泉河镇做班车，半天的时间就可以到达神山脚下的塔钦。班车除了带人，也带货。小镇上的杂货店的东西，都是不用人押货，用客车运进来的。我还看到运活鱼的，用很大的大塑料袋里面注入水和氧气。鱼儿我看在塑料袋里活的挺好。但是在塔钦镇上吃一顿鱼餐，应该很奢侈吧。想吃肉，可以吃炖牦牛肉。一早要跟店里的老板说好，他提前用高压锅来煮。不过还是觉得炖煮得不够烂，不如在拉萨吃的。因为这里不仅海拔高，空气也稀薄。
       从日喀则也有到塔钦的班车，方便转山的人。
       也有不少人，像我这样，搭乘便车来到霍尔镇，向北20公里就是塔钦，往南，其实就挨着圣湖—玛旁雍错，再往南就是普兰边境了。东来西往的货车在这里休息补给，镇上有几个修车站。我在路边等兰州面馆吃完饭，等待往塔钦的车，什么车都行。
       这时候来了一辆长长的古怪的卡车。这卡车的车厢更像是双层巴士，比起老美的房车还要偏长一些，黑不溜秋，前半部分还分个二层，看来是观景的。车辆在补给，从车里果然鱼贯而出一帮老外。
       跟我打招呼的情侣，叫克尔和桃丽丝。两个都是英国人，洋人除了个头比我高大以外，两人都气色不错，看来是启程不久，直接来参加神山的活动。克尔据说在国内大学教英语，桃丽丝从国外来跟克尔搭伙游玩。比起两人保养鲜润，我则是灰头土脸，若干天没有理发刮胡子，身上的衣服也带着油腻。但是并不影响能分辨出我是一个背包客。他们找人搭话也是分人的。
       两人举止优雅，如神仙眷侣。更令人惊叹的是克尔对神山的传说由来了如指掌。据他说是他对西藏文化的热爱，特别是藏传佛教的终极源头的探究，让他如此着迷。他们这次来，不仅要按照藏传佛教的传统来完成一次大转，而且沿途大转的寺庙，他们也要一一拜访。
       我奇怪他对神山研究不浅，他只是意外身长的说：英国人对凯乐石的研究，从来没有停止过。这也不为怪，英国人在19世纪末就进入西藏，英国人的探险随队总是带着文史专家和博物学家，即使今天有些领域，他们还是走在前列。
（向导和其中四人合影，左二即为情侣）
       我不能跟着这队人马进塔钦，外国人的路过检查站总是要查了又查。我只是搭个便车。顺便也就省省门票的费用而已。
四、
       我初到塔钦，夜宿神湖宾馆，好像20一人。店主浙江人。还可洗澡，15一人，水量可接受。当晚天阴。第二天起来开始小雨。把我郁闷惨了。没事坐在任老师孤儿救助站里跟志愿者聊天。任老师原在北京的科研机构工作，退休以后专门协助西藏的孤儿生活和上学。同时，志愿者没事的时候也一遍一遍的转山。有什么转山的事情都可以咨询他们。救助站在神湖旅馆常年租用了一个房间，作为任老师基金的办公室。基金用于收留藏族孤儿，资助他们生活和上学。由于民族习惯和藏传佛教的一些原因，导致单身母亲、非婚生育的情况在广大农村并不鲜见。也因此藏区的孤儿比其他地方要多。任老师的资助善举值得钦佩。也和当地人关系不错。
        任老师说，内转路线比较危险，但是他走过以后，认为需要一些装备也是得以完成的。险要之处在绕因劫坨山12点钟处，有断崖，一般人难以翻越，需要一定装备。而藏人自然徒手转山，所以也许灾难不可避免，也说明内转难度要大。
       虽然转山路途艰险，但是对于藏人来说，如果在转山路上发生不幸，也是向往天堂的解脱，家人并不感觉哀伤。
       加上外转的曲故，芝热，组织三寺，历史上江扎寺是这五寺中的统领。而外转山的人不会到达此处。并且，在色龙寺一样能看到冈仁波齐，因此行走这两寺一样是心中的愿望。
由于下雨，我接受了志愿者之家的建议，明天游江扎，色龙2寺。
        内转路线，在塔钦正北，有一条明显的深沟，那里有小河，带着神山融化的雪水奔向山下。流经广阔的湿地，然后注入玛旁雍错。任老师说，那就是内转进山的地方。
（初入内转路线）
       进山数公里，在历经江扎寺和色龙寺，依旧朝神山进发。神山就像一个无比庞大的金字塔屹立眼前。它的前面是因劫陀山，就像狮身人面像一样守候在神山眼前，不过这座因劫陀山则是十几公里长，海拔有6002米。内转就是绕神山眼前的因劫陀山一周，原路返回，在经过与神山的鞍部两山连接之处，是最神圣的朝拜点。那里有古代高僧的十三座佛塔。同时那也是神山内转最难到达之处。

       这是任老师介绍的内转路线。我在神山旅馆碰到他。
       但是，内转路线真的就那么简单吗？
       相传，佛教祖师米拉日巴和苯教祖师思沃辛饶比试，谁能最先登上冈仁波齐，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冈仁波齐顶峰，沃辛饶将要登顶之时，他看到米拉日巴已经端坐在山尖之上，沃辛饶一气之下，滑下山底，并且在金字塔般的塔身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沟痕。这道沟痕今天我们依然明显的看到。
（这是内转路线上印度教徒留下的）
       很多人认为这其实反映了历史上佛苯之争的l事实，苯教势力最终退居偏远之地。“这是作弊”平措这么跟我说。平措是我在昌都地区丁青孜珠山碰到的一名黒教喇嘛。他是丁真活佛的助理。我在孜珠山的时候碰到他。外人称呼他们黒教，实际他们一直以苯教正源自居。
     “在通向冈仁波齐的顶峰，有一条秘道。”很明显，米拉日巴使用了这条秘道。苯教信徒为此忿忿不平。
       这个传说近乎神话，但是，神山的内转路线流传那么多年，据说信徒完成内转路线，几近了然生死，参悟人生。这决不实简单转山的效果。内转路线蕴藏着什么玄机。而且古今中外一直有人在探究它的秘密。当然这次又居然能碰到转山的外国人，他们为什么要来打扰宁静的神山呢？
五、
      既然天气老在下雨，那随便走走，内转二寺拜访并不遥远。
      江扎寺、色龙寺，加上外转的曲故，芝热，组织三寺，历史上江扎寺是这五寺中的统领。而外转山的人不会到达此处。并且，在色龙寺一样能看到冈仁波齐，因此行走这两寺一样是心中的愿望。
      清晨，刚入山，碰到完成外转的两个藏人。他们进山并非为了内转，而是要到两寺中朝拜，不过跟我一样不认路。我们一块作伴。
      进山大约12公里，很费劲的往山上走了一大段。到了
（山坡上的江扎寺）
      江扎寺在内转道路顺时针回来的路上。往山内走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寺庙不大，庙的后面有几排佛塔。还有之前寺庙的遗迹。说明寺庙经过不止一次重建。
      江扎寺有莲花生大师留下掌印的石头。还有寺庙自己的圣物。庙里还有圣水。大喇嘛用树枝叶给我脑袋沾上圣水，我感恩般在脸上抹了抹。
      身后的远处是鬼湖拉昂错。
       西藏的寺庙多保存时间不长，一是建在比较恶劣的区域，寺庙难经风雨侵袭，需要不断修善甚至重建。还有历史上的大事件对很多寺庙是灭顶之灾。远了不说，在文化 的 个命年代，很多寺院和佛像被摧毁。即使在最偏远的阿里地取钱也难逃厄运。我不止一次在庙里看到的不是年代久远的壁画，而是大标语。
       江扎寺，在山坡上，远望不大。在寺庙走廊也能转一圈，很干净。然后坐在庙里往门外看，虽然无非是远处带雪山脉，但是虽然靠在门垛上，确心神荡漾，就像身心沉浮在大海中的轮船上一样。远处群山的边际线，就像大海的边际线一样。这种感觉令我惊诧。
      我问活佛，这世间可有修炼的密法，能够修炼永生，又或是练就摄魂的能力，控制他人心智，还有传说，能够意念控制匕首穿越厚厚的宫墙，取人首级云云。这些据说都记载于早年英国人对西藏研究的文献中。。。
      活佛回答，有，要经过艰苦卓绝的修行。
      但是，我为活佛有很多事情要做，要帮助和引导大众，给他们信念和力量，这些事情比修炼那些本事要重要许多。我确实没有空去做修炼的那些事情。
      估计你还要问空行母秘道一事吧。
      我心中一凛，说活佛你真的未卜先知啊。
      活佛哈哈大笑。只要不是信徒，外人来到这山中多与这秘道相关。就比如昨天来的英国人。
      活佛娓娓道来，仿佛知道我会问他一般。即使不问，这疑惑憋在我心里必要憋出病来不可。
      据说这来访的英国人，他的祖上是研究西藏考察队员，关于这空行母秘道的说法，就来自于他的研究文献。他的到访可不止一次了。。。
      空行母，说白了是女性的神仙。
      空行母，梵音译为"茶吉尼"，系是生於净土。是一种介乎天人之间的女性神祗,她有大力,可于空中飞行,故名。在密宗中是代表智慧与慈悲的女神。其形貌多变,通常可分为人形与兽面空行母两大类。
      据说，她们是沟通神灵和人类的使者。佛国与行者之间的联系，就是由空行母完成的。“空行母是女性菩萨，常常担任凡夫和佛菩萨之间的信差。”（《了义炬》） 据说，每月的农历二十五日，二十四个空行圣地的空行母们都要聚在一处，举行会供。 　
      藏密宣称说，空行母是诸佛理体的之化现，本身就是般若妙智，是修空乐三根本及一切密修 能够获得成就之本源。因此，无论修持藏密中的任何一种法门，都必须先修空行母瑜伽法门。
      意思是说，你要完成空行瑜伽修行，自然能够通达神灵。
      但是，有没有什么速成的方法尽快通达神灵。答案是“有哒“。只要你来到这座佛教的大须弥山，完成内外转要求的次数，然后根据你的佛缘，找到空行母的秘道，你就可以通达神灵，或许有法子能够长生不老。
      带着这种传说的神话，
      这位英国队员再次去考察，在神山这个地方，继续对转山风俗研究的时候，消失了，属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那种。在他消失的时候没有人在旁边跟随。
     活佛继续介绍，他失踪的地方就是江扎寺。当然今天的江扎寺是已经翻新重建了。不过遗址现在也看得到，就在庙后头，一堆的瓦砾。完整的剩了几排佛塔，这一般埋的重要僧人的遗体，拆庙的人一般也不会轻易敢动。在旁边就是一个羊圈。羊圈里的山羊看着比较老。但是透着股仙气。据说这些地方的羊是不能杀生的。供养并让其终老。。。
（色龙寺的羊圈和佛塔）
      这位英国考察队员认为。空行母秘道出现的地方，就在内转接近完成的道路上。或者，更直接的说，江扎寺就是秘道曾经出现的地方。。。
      我看了一眼活佛，说了声“但是。。。”
      活佛回单：“但是，我也不知道秘道在哪里，秘道什么时候会出现，你可以问问佛爷。。。”
      之后，从江扎寺向西翻越一座山可以到达色龙寺，据说这路上会有狼，一个人走会有危险。狼没看到，但是色龙寺真的很破败，就是一座土房子。但是里面依然不让拍照。

（上二图为色龙寺，图三为从色龙寺外看神山）
       虽然里边有喇嘛介绍，但是我听不懂。出得寺来，突然北边满天的乌云散开了。露出冈仁波齐的真容，神山身披白雪，发出耀眼的光芒，我觉得那光芒是我的幻觉，应该是山上狂风吹刮白雪，以至于显出发散白光的样子。。。
六、
        大早起来，雨还在淅淅沥沥下着。确实不是转山的好天。我坐在任老师志愿者之家，也不说话，郁闷的发呆。有人说。你先转到曲故寺，到曲故寺段属于平路，那里还是值得一看的。
       曲故寺是大转山第一寺，据说转寺108圈，等于转山一周。但是该寺建在峭壁上，转一圈谈何容易。据说庙里供奉三件镇寺之物，白海螺，象牙，但是最牛差的要属一尊会开口说话的佛像了。有的书中介绍这是印度带回来的圣物。但是有另一种说法，是天然形成于古格之处。由于历史上的灭佛运动，佛像被请到阿里的神山脚下。至阿里王重新兴佛，派大批军队誓要重新请回。但是据说虽然佛像体积不大，但是几头牛都拉不动。最后阿里王只能放弃。
        我津津有味听着任老师的介绍，等到他介绍“会说话的佛像”，心念一动，那就是佛爷也能开口说话了，联想起昨天要我问问佛爷的事情。。。
       我赶紧看时间，也快10点了。心下起了向往，迎着蒙蒙细雨赶紧出发。。。
七
       出了镇向西，沿着清晰的道路而行，偶有信徒，他们口中念念有辞，令我心中肃然，似乎我也心有信念。但是一路人也不多，且都是平路，然后右前方有略高的土坡，上面满是经幡。再往前走，有一座两腿佛塔，也就是一座门。据说从门经过，无罪之人必得到神灵的庇佑。
       这个地方略高，也能看到远处的冈仁波齐的顶峰。此时正逢雨势变大，山峰也是看不见了。前面就是拉曲河谷，从这个地方道路向北拐，我们也进入了峡谷。一面往前走，逐步深入峡谷。因为下着雨，山中间漂浮着云雾。更看到两侧山上时而挂下一条瀑布。
       站在芝浦寺台阶，看远处黄色建筑就是旅馆，在河流的对岸
       芝浦寺是上山以前，翻越卓玛拉山前最后的休息点。卓玛拉山口海拔超过5600米，常年风雪弥漫。再高点寺庙也只能修在稍微平整一些地方。
       我奇怪二人为何脱团。不过其他人今晚也是夜宿芝浦寺。一路我们三人开始讨论，焦点在于空行母密道是否存在。
       也许朝圣者在转山过程中，由于体力疲惫，精神产生错觉，在内转道路上死去。大家宁可相信这些内转的朝圣者已经身归佛国的说法。
       据说在完成内转或者在内转过程中，朝圣者已经获得进入佛国或者极乐世界的资格。他们将由空行母为引见，直抵极乐世界。所以才有空行母栈道一说。也许他们经由某个点，进入了他维世界。所以当时这位英国探险者找到了这条密道，结果回不来了。
       但是，以上说法都不能很好的解释所谓的空行母栈道一说。而且，克尔说，根据他查阅到的资料，空行母密道是真的存在，但是他也没有更多的信息。
       因为家族的关系，克尔对西藏文化也很感兴趣。一路在讨论苯教和印度佛教的结合，汉传佛教对藏传佛教为何相互影响势微。而桃丽丝虽然了解不深，但是她是一位户外的爱好者，看着我们讨论的，她觉得像是发现了一座宝藏。
       沿着过道，发现这个寺庙的一部分沿着山势和岩石修建，然后发现一个洞口，洞口处还有一个英文告示，无非是说这是莲花生大师修行过的地方并留下手印脚印供人礼拜。洞口往里一点已经用围栏隔开，我探身望去，洞口不深，倒是可以平时埋锅造饭居住。不过要是没有寺庙这一圈建筑围着，那一定是非常的寒冷。
        寺院的僧侣看我是汉人，朝我比划，意思是在这祈愿，可灵了。我心中莞尔，看来信徒的心，在哪里都是一样的。然后僧人领我到僧房休息。我和其他来转山的藏人住一起。其他老外旅行团住别的屋子。明天看来所有人的行程都是一样的了。转山。。。。。。
       很快，克尔和桃丽丝就到我这边的房间，要我收拾好行囊，招呼着我要走，看来发现了什么。
       按照克尔的分析，这里必然是密道的入口。
       首先，这尊天然的佛像，原本是存放芝浦寺的圣物，而且寺庙的喇嘛也说，佛像原本就在莲花生大师修行洞里供奉着。而佛像本身就是一个线索。
       其次，空行母密道的起始点，按照地图，就在芝浦寺，穿越卓玛拉山口。普通人转山，必然要经过卓玛拉山口的考验，而空行母的密道，有办法经过卓玛拉山口。那起点也应该和芝浦寺重合。
     “所以，我们要去修行洞一看究竟，但是我今天已经观察了。那个洞口一览无余啊。”
        但是不容我过多的分析，已经被两个老外拉扯出去了。
        夜深了，也过了僧人晚课的时候。我们翻过洞口围栏自然也没人管。再说我们也不做什么破坏。只不过用头灯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照来照去，没发现门、密道、机关之类。最后我们都趴着墙，一点点的用手在岩壁上摸着，也没发现什么来。怕是我们想象力丰富了。折腾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在这高海拔地带也累的我们够呛。
        最后我们三个，靠在墙根一侧休息。索性也把头灯给关了。反正也发现不了什么来，我们也不着急回去睡觉，于是瞎聊。我问克里，干嘛对祖宗的事情这么执着。克里说，就是感兴趣，而且神秘的事情总能让他兴奋，桃丽丝也随声附和。三人就这么在纯黑暗的空间里，你一言我一语，更像是打发时光。
        这时候好像洞口隐隐约约有星光透进来，我“噫”的一声，难道雨停看到星星了。于是站起来，借着星光，我看克尔两人也站了起来，大家不约而同朝洞口外走去。
        好像出了洞口，然后发现这是满天的明亮的星空啊。而且在高海拔空气质量那么好的情况下，星星显得特别的亮，也特别的近。但是，在这么明亮的星空下，我发现我看不到脚下的大地，或者说完全看不清脚下。我心生奇异，进而害怕起来，因为我看不到他们两个了。
        我知道我不能继续还站在那里，我只有双往前伸着，慢慢的往前走。我不知道这是我眼前所见还是一种错觉。心里想着，这是不是触犯莲花生大师的圣地遭罚了。果然没走两下，脚下一滑摔了出去，眼前也是一黑，
        等到我再有知觉，发觉周围还是黑夜，但是已经不是纯黑一片。我没有在寺内。我也没有发现寺庙在哪里，但不是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是踏实的感觉，我现在是在山道上了。对啊，我发现我已经在神山的脚下继续往上攀登，我已经离开芝浦寺一段路了。是正在爬升的道路。不过现在是在夜里。
       其实很多藏人为了赶路，天不亮就起来转山了。但是我一个藏人也没有发现，我依稀能辨别道路，夜里居然也没有浓雾。有风，开始有雪花，还有各种垃圾。具体这些垃圾，是旧衣服，破帽子，绳子，不知道用来扎什么的，  还有布条，还绑在路上能挂上的地方。
       这是一条死亡的道路。在攀越卓玛拉山口的路上，信徒要丢弃一些东西，这代表着一次象征性的死亡。而且信徒们认为滴下一滴血染在代替物品上或者留下一缕头发会更好。
       这是我现在走的路吗？我怎么感觉是重新又走了一遍外转到路线。
       山路开始刮起雪花，海拔高了，跟昨天来的仿佛一模一样吧。路也坑坑洼洼高低不平，我好像没有留意到磕长头的人在这一段是怎么办的。因为都在上升啊，而且真的是很累啊。马上到了卓玛拉山口路，旁边就是慈悲海，又叫托吉错，其实只是比五十米的泳池差不多，再有它是圆形的。路过这里的人都要下到湖边洗去身上的污垢和罪孽。但是风雪之中，我却随时有失温的可能。我不能停留下来的时间太长，尽管我很想休息，我需要运动和产生热量。寒风刺骨，这里实在太冷了。

       冷的我有点想打瞌睡了。但是我知道我不能睡去。否则我将永远起不来了。
       不过我发现有人的声音了。我到山口了。山口覆盖了迎风招展的好多层的经幡。我居然看到了老外队伍，他们体力可真好，都在山口那里拍照，有的人还躺在雪地上拍。我想克尔和桃丽丝也在那里吧，我大声的呼叫他们，但是没有人理我，很快他们都不见了。风雪之中只有我踯躅而行。
       我看到了一队牦牛，这个地方马是上不来的，牦牛可以，而且依靠它们来驮运东西。前面有一队藏人，在风雪之中，他们悠然的坐在地上休息了。其中一个人还打着伞。我大声的叫他们，但是没有人理我。
       我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但是风和雪都是真实的。
       也许这是我上一次的经历，我真实的记得。我只是被记忆唤起和带来，却不能打破这段记忆。

夕阳下的纳木那尼峰
       第二天一早，我从塔钦搭乘便车来到霍尔，这里是新藏线的要道。从这里我要往东，去往仲巴方向，再次换乘。在上次那家兰州拉面馆，吃我碗面出来。
       这时候来了一辆长长的古怪的卡车。这卡车的车厢更像是双层巴士，比起老美的房车还要偏长一些，黑不溜秋，前半部分还分个二层，看来是观景的。车辆在补给，从车里果然鱼贯而出一帮老外。
       这时候走上来一对情侣，跟我打招呼的情侣。我不经意抬头一看，下巴张的快要掉了。他们居然是克尔和桃丽丝。我一下惊恐起来，却赶紧去平抑这份慌张。这难道大白天碰到鬼了嘛？还是我自己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