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岳全书》
法自在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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胁痛
经义
《藏气法时论》曰∶肝病者,两胁下痛引少腹,令人善怒。心病者,胸中痛,胁支满,胁下痛。
《大奇论》曰∶肝雍两 满,卧则惊,不得小便。
《邪客篇》曰∶肝有邪,其气流于两胁。
《热论篇》曰∶伤寒三日,少阳受之,少阳主胆,其脉循胁络于耳,故胸胁痛而耳聋。
《刺热篇》曰∶肝热病者,热争则狂言及惊,胁满痛,手足躁,不得安卧,刺足厥阴少阳。热病先胸胁痛,手足躁,刺足少阳,补足太阴。
《举痛论》曰∶寒气客于厥阴之脉,则血泣脉急,故胁肋与少腹相引痛矣。
《玉机真藏论》曰∶风寒客于人,弗治,则病入舍肺。弗治,肺即传而行之肝,名曰肝痹,胁痛出食。春脉不及,则令人胸痛引背,下则两胁 满。
《五脏生成篇》曰∶青脉之至也,长而左右弹,有积气在心下支 ,名曰肝痹。
《脉要精微论》曰∶肝脉搏坚而长,色不青,当病坠若搏,因血在胁下,令人喘逆。
《五邪篇》曰∶邪在肝,则两胁中痛,寒中,恶血在内,行善掣,节时脚肿,取之行间以引胁下,补三里以温胃中,取血脉以散恶血,取耳间青脉,以去其掣。
《咳论》曰∶肝咳之状,咳则两胁下痛,甚则不可以转,转则两 下满。
《缪刺论》曰∶邪客于足少阴之络,令人卒心痛暴胀,胸胁支满,无积者,刺然骨之前出血,如食顷而已。邪客于足少阳之络,令人胁痛不得息,咳而汗出,刺足小指次指爪甲上与肉交者,各一 。邪客于足太阳之络,令人拘挛背急,引胁而痛,刺之从项始数脊椎侠脊,疾按之应手如痛,刺之傍三 ,立已。
《骨空论》曰∶ 络季胁引小腹而痛胀,刺噫嘻。
《邪气脏腑病形篇》曰∶肝脉微急为肥气,在胁下若覆杯。胃病者,腹 胀,胃脘当心而痛,上支两胁,膈咽不通,食饮不下,取之三里也。
《奇病论》曰∶病胁下满气逆,二三岁不已,病名曰息积,此不妨于食,不可灸刺,积为导引服药,药不能独治也。
《四时刺逆从论》曰∶少阳有余,病筋痹胁满。
《厥论》曰∶少阳之厥,暴聋颊肿而热,胁痛, 不可以运。
《腹中论》曰∶有病胸胁支满者,妨于食,病至则先闻腥臊臭,出清液,先唾血,四支清,目眩,时时前后血,病名曰血枯。此得之年少时,有所大脱血,若醉入房中,气竭肝伤,故月事衰少不来也,治以乌贼鱼骨丸。
《脉解篇》曰∶少阳所谓心胁痛者,言少阳盛也,盛者心之所表也,九月阳气尽而阴气盛,故心胁痛也。
《五脏生成篇》曰∶腹满 胀,支膈 胁,下厥上冒,过在足太阴、阳明。
《经脉篇》曰∶心所生病者,目黄胁痛。心主手厥阴心包络也,是动则病手心热,甚则胸胁支满,心中 大动。胆足少阳也,是动则病口苦,善太息,心胁痛不能转侧。
《本藏篇》曰∶肝小则脏安,无胁下之病;肝大则逼胃迫咽,迫咽则苦隔中,且胁下痛。肝高则上支贲,切胁 ,为息贲;肝下则逼胃,胁下空,胁下空则易受邪。肝坚则脏安难伤;肝脆则善病消瘅易伤。肝端正则和利难伤;肝偏倾则胁下痛也。脾小则脏安。脾大则苦凑 而痛,不能疾行。脾高则 引季胁而痛。胸胁好者肝坚,胁骨弱者肝脆,胁骨偏举者肝偏倾也。
《标本病传论》曰∶夫病传者,心病先心痛,一日而咳,三日胁支痛,五日闭塞不通,身痛体重,三日不已死。肺病喘咳,三日而胁支满痛,一日身重体痛,五日而胀,十日不已死。肝病头目眩,胁支满,三日体重身痛,五日而胀,三日腰脊少腹痛,胫酸,三日不已死。肾病少腹腰脊痛, 酸,三日背膂筋痛,小便闭,三日腹胀,三日两胁支痛,三日不已死。诸病以次是相传,如是者,皆有死期,不可刺。
《气交变大论》曰∶岁木太过,风气流行,民病反胁痛而吐甚。岁火太过,炎暑流行,甚则胸中痛,胁支满,胁痛。岁金太过,燥气流行,肝木受邪,民病两胁下少腹痛,胁不可转侧。岁木不及,燥乃大行,民病中清, 胁痛。岁火不及,寒乃大行,民病胸中痛,胁支满,两胁痛。岁土不及,复则收政严峻,名木苍凋,胸胁暴痛,下引少腹。木不及,其HT 东,其脏肝,其病内舍 胁,外在关节。火不及,其HT 南,其脏心,其病内舍膺胁,外在经络。金不及,其HT 西,其脏肺,其病内舍膺胁肩背,外在皮毛。
《六元正纪大论》曰∶厥阴所至,为胁痛、呕泄。金郁之发,民病咳逆,心胁满,引少腹,善暴痛,不可反侧。木郁之发,民病胃脘当心而痛,上支两胁。
《至真要大论》曰∶岁厥阴在泉,风淫所胜,民病心痛支满,两胁里急,饮食不下。岁阳明在泉,燥淫所胜,民病心胁痛不能反侧。厥阴司天,民病胃脘当心而痛,上支两胁,膈咽不通,饮食不下。少阴司天,热淫所胜,民病胸中烦热,右 满。阳明司天,民病左胁痛,心胁暴痛,不可反侧。厥阴之胜,胃脘当心而痛,上支两胁。太阴之胜,病在胁。阳明之胜,清发于中,左 胁痛。阳明之复,清气大来,病生 胁,气归于左。

论证(共三条)
胁痛之病,本属肝胆二经,以二经之脉皆循胁肋故也。然而心肺脾胃肾与膀胱亦皆有胁痛之病,此非诸经皆有此证,但以邪在诸经,气逆不解,必以次相传,延及少阳、厥阴,乃致胁肋疼痛。故凡以焦劳忧虑而致胁痛者,此心肺之所传也;以饮食劳倦而致胁痛者,此脾胃之所传也;以色欲内伤,水道壅闭而致胁痛者,此肾与膀胱之所传也,传至本经,则无非肝胆之病矣。至于忿怒疲劳,伤血,伤气,伤筋,或寒邪在半表半里之间,此自本经之病。
病在本经者,直取本经,传自他经者,必拔其所病之本,辩得其真,自无不愈矣。
胁痛有内伤外感之辩,凡寒邪在少阳经,乃病为胁痛耳聋而呕,然必有寒热表证者,方是外感,如无表证,悉属内伤。但内伤胁痛者十居八九,外感胁痛则间有之耳。
胁痛有左右血气之辩,其在诸家之说,有谓肝位于左而藏血,肺位于右而藏气,故病在左者为血积,病在右者为气郁,脾气亦系于右,故湿痰流注者,亦在右。若执此说,则左岂无气?右岂无血?食积痰饮,岂必无涉于左乎?古无是说,此实后世之谬谈,不足凭也。
然则,在气在血,何以辩之?但察其有形无形可知之矣。盖血积有形而不移,或坚硬而拒按,气痛流行而无迹,或倏聚而倏散。若食积痰饮,皆属有形之证,第详察所因,自可识别。
且凡属有形之证,亦无非由气之滞,但得气行,则何聚不散?是以凡治此者,无论是血是痰,必皆兼气为主,而后随宜佐使以治之,庶得肯 之法,无不善矣。

论治(共三条)
一、外感证,邪在少阳,身发寒热而胁痛不止者,宜小柴胡汤、三柴胡饮,或河间葛根汤之类酌宜用之。若外邪未解而兼气逆胁痛者,宜柴胡疏肝散主之。若元气本虚,阴寒外闭,邪不能解而胁痛畏寒者,非大温中饮不可。
内伤肝胆,气逆不顺而胁痛者,宜排气饮、推气散、沉香降气散、木香调气散之类主之。若郁结伤肝,中脘不快,痛连两胁,或多痰者,宜香橘汤。若暴怒伤肝,气逆胀满,胸胁疼痛者,宜解肝煎。若怒气伤肝,因而动火,胁痛、胀满、烦热,或动血者,宜化肝煎。若气滞胸胁,痛而兼喘者,宜分气紫苏饮。若男子忧郁伤肝,两胁疼痛者,宜枳实散。若男妇肝肾气滞,自下而上,痛连两胁者,宜木通散。若悲哀烦恼,肝气受伤,脉紧胁痛者,枳壳煮散。若因惊气逆,胁痛不已者,桂枝散。若食积作痛,但痛有一条杠起者是也,大和中饮,或用保和丸。若痰饮停伏胸胁疼痛者,导痰汤加白芥子。若肝火内郁,二便不利,两胁痛甚者,当归龙荟丸,或左金丸。若从高跌坠,血流胁下作痛者,复元活血汤。若妇人血滞,胁腹连痛者,芍药散、决津煎。若肝脾血虚,或郁怒伤肝,寒热胁痛者,逍遥散。若肝肾亏损,胁肋作痛,头眩心跳身痛,或妇人经水不调,经后作痛者,补肝散。
内伤虚损,胁肋疼痛者,凡房劳过度,肾虚羸弱之人,多有胸胁间隐隐作痛,此肝肾精虚,不能化气,气虚不能生血而然。凡人之气血,犹源泉也,盛则流畅,少则壅滞,故气血不虚则不滞,虚则无有不滞者。倘于此证,不知培气血,而但知行滞通经,则愈行愈虚,鲜不殆矣。惟宜左归饮、小营煎及大补元煎之类主之。或有微滞者,用补肝散亦可。若忧思过度,耗伤心脾气血,病有如前者,宜逍遥饮、三阴煎、七福饮之类主之,或归脾汤亦可。若以劳倦,过伤肝脾气血而病如前者,宜大营煎、大补元煎之类主之。

灸法
治卒胁痛不可忍者,用蜡绳横度两乳中,半屈绳,从乳斜趋痛胁下,绳尽处灸三十壮,更灸章门(七壮)、丘墟(三壮,可针入五分)。

胁痛论列方
三阴煎(新补十一) 七福饮(新补七) 小柴胡汤(散十九) 逍遥散(补九二) 归脾汤(补三二) 三柴胡饮(新散三) 逍遥饮(新因一) 推气散(和三七七) 大温中饮(新散八)枳实散(和三七六) 导痰汤(和九一) 柴胡疏肝散(散百十) 香橘汤(和三七四) 解肝煎(新和十一) 当归龙荟丸(寒一六七) 桂枝散(散百十一) 化肝煎(新寒十) 复元活血汤(外二百四十) 小营煎(新补十五) 决津煎(新因二) 左归饮(新补二) 河间葛根汤(散百十二)大营煎(新补十四) 芍药散(妇百三十) 补肝散(妇九二) 沉香降气散(和四十) 排气饮(新和六) 木通散(攻百十一) 大补元煎(新补一) 木香调气散(和四四) 左金丸(寒一五四) 大和中饮(新和七) 分气紫苏饮(和三七五) 保和丸(小三五) 枳壳煮散(散百九)

论外备用方
柴胡清肝散(寒五九 肝火) 栀子清肝散(寒六十 风热) 桃仁承气汤(攻四 瘀血)神芎丸(攻七三 风痰) 神保丸(攻五三 寒气食积) 大黄附子汤(攻百十二 寒积) 控涎丹(攻八二 痰) 白术丸(和三七八 息积) 加味小柴胡汤(散二一 伤寒) 木香顺气散(和四三 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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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痛
经义
《脉要精微论》曰∶腰者肾之府,转摇不能,肾将惫矣。肾脉搏坚而长,其色黄而赤者,当病折腰。
《邪气脏腑病形篇》曰∶肾脉缓甚为折脊。
《五癃津液别篇》曰∶五谷之精液和合而为膏者,内渗入于骨空,补益脑髓,而下流于阴股。阴阳不和,则使液溢而下流于阴,髓液皆减而下,下过度则虚,虚故腰背痛而胫酸。
《本神篇》曰∶肾盛怒而不止则伤志,志伤则喜忘其前言,腰脊不可以俯仰屈伸。
《经脉篇》曰∶足少阴之别,名曰大钟,当踝后绕跟,别走太阳。实则闭癃,虚则腰痛,取之所别也。膀胱足太阳也,是动则病冲头痛,目似脱,项如拔,脊痛腰似折。肝足厥阴也,是动则病腰痛不可以俯仰。
《脉解篇》曰∶太阳所谓肿腰 痛者,正月太阳寅,寅太阳也,正月阳气出在上而阴气盛,阳未得自次也,故肿腰 痛也。少阴所谓腰痛者,少阴者肾也,十月万物阳气皆伤,故腰痛也。厥阴所谓腰脊痛不可以俯仰者,三月一振荣华,万物一俯而不仰也。
《骨空论》曰∶督脉为病,脊强反折。腰痛不可以转摇,急引阴卵,刺八 与痛上,八在腰尻分间。
《刺腰痛篇》曰∶足太阳脉令人腰痛。以下共十七证,各有刺法,具详本篇。
《杂病篇》曰∶腰痛,痛上寒,取足太阳阳明;痛上热,取足厥阴;不可以俯仰,取足少阳。
《终始篇》曰∶刺诸痛者,其脉皆实。故曰∶从腰以上者,手太阴阳明皆主之;从腰以下者,足太阴阳明皆主之。病在上者下取之,病在下者高取之,病在头者取之足,病在腰者取之 。病痛者阴也,痛而以手按之不得者阴也,深刺之。病在上者阳也,病在下者阴也。痒者阳也,浅刺之。
《热论篇》曰∶伤寒一日,巨阳受之,故头项痛,腰脊强。
《刺疟篇》曰∶足太阳之疟,令人腰痛。足厥阴之疟,令人腰痛。肾疟者,令人洒洒然腰脊痛。先腰脊痛者,先刺 中出血。

论证(共三条)
腰痛证,旧有五辩∶一曰阳虚不足,少阴肾衰。二曰风痹、风寒、湿着腰痛。三曰劳役伤肾。四曰坠堕损伤。五曰寝卧湿地。虽其大约如此,然而犹未悉也。盖此证有表里虚实寒热之异,知斯六者庶乎尽矣,而治之亦无难也。
腰痛证,凡悠悠戚戚,屡发不已者,肾之虚也。遇阴雨或久坐,痛而重者,湿也。
遇诸寒而痛,或喜暖而恶寒者,寒也。遇诸热而痛,及喜寒而恶热者,热也。郁怒而痛者,气之滞也。忧愁思虑而痛者,气之虚也。劳动即痛者,肝肾之衰也。当辩其所因而治之。
腰为肾之府,肾与膀胱为表里,故在经则属太阳,在脏则属肾气,而又为冲任督带之要会。所以凡病腰痛者,多由真阴之不足,最宜以培补肾气为主。其有实邪而为腰痛者,亦不过十中之二三耳。

论治(共七条)
一、腰痛之虚证,十居八九,但察其既无表邪,又无湿热,而或以年衰,或以劳苦,或以酒色斫丧,或七情忧郁所致者,则悉属真阴虚证。凡虚证之候,形色必清白而或见黎黑,脉息必和缓而或见细微,或以行立不支而卧息少可,或以疲倦无力而劳动益甚。凡积而渐至者皆不足,暴而痛甚者多有余,内伤禀赋者皆不足,外感邪实者多有余,故治者当辩其所因。凡肾水真阴亏损,精血衰少而痛者,宜当归地黄饮,及左归丸、右归丸为最。若病稍轻,或痛不甚,虚不甚者,如青娥丸、煨肾散、补髓丹、二至丸、通气散之类,俱可择用。
腰痛之表证,凡风寒湿滞之邪,伤于太阳、少阴之经者皆是也。若风寒在经,其证必有寒热,其脉必见紧数,其来必骤,其痛必拘急兼酸,而多连脊背,此当辩其阴阳,治从解散。凡阳证多热者,宜一柴胡饮,或正柴胡饮之类主之;若阴证多寒者,宜二柴胡饮、五积散之类主之。其有未尽,当于伤寒门辩治。
湿滞在经而腰痛者,或以雨水,或以湿衣,或以坐卧湿地。凡湿气自外而入者,总皆表证之属,宜不换金正气散、平胃散之类主之。若湿而兼虚者,宜独活寄生汤主之。若湿滞腰痛而小水不利者,宜胃苓汤,或五苓散加苍术主之。若风湿相兼,一身尽痛者,宜羌活胜湿汤主之。若湿而兼热者,宜当归拈痛汤、苍术汤之类主之。若湿而兼寒者,宜《济生》术附汤、五积散之类主之。
腰痛有寒热证,寒证有二,热证亦有二。凡外感之寒,治宜温散如前,或用热物熨之亦可。若内伤阳虚之寒,治宜温补如前。热有二证。若肝肾阴虚、水亏火盛者,治当滋阴降火,宜滋阴八味煎,或用四物汤加黄柏、知母、黄芩、栀子之属主之。若邪火蓄结腰肾,而本无虚损者,必痛极,必烦热,或大渴引饮,或二便热涩不通,当直攻其火,宜大厘清饮加减主之。
跌扑伤而腰痛者,此伤在筋骨,而血脉凝滞也,宜四物汤加桃仁、红花、牛膝、肉桂、玄胡、乳香、没药之类主之。若血逆之甚而大便闭结不通者,宜《元戎》四物汤主之,或外以酒糟、葱、姜捣烂罨之,其效尤速。
丹溪云∶诸腰痛不可用参补气,补气则疼愈甚;亦不可峻用寒凉,得寒则闭遏而痛甚。此言皆未当也。盖凡劳伤虚损而阳不足者,多有气虚之证,何为参不可用?又如火聚下焦,痛极而不可忍者,速宜清火,何为寒凉不可用?但虚中挟实不宜用参者有之,虽有火而热不甚,不宜过用寒凉者亦有之,若谓概不可用,岂其然乎?余尝治一董翁者,年逾六旬,资禀素壮,因好饮火酒,以致湿热聚于太阳,忽病腰痛不可忍,至求自尽,其甚可知。余为诊之,则六脉洪滑之甚,且小水不通而膀胱胀急,遂以大厘清饮倍加黄柏、龙胆草,一剂而小水顿通,小水通而腰痛如失。若用丹溪之言,鲜不误矣,是以不可执也。(新按)一、妇人以胎气、经水损阴为甚,故尤多腰痛脚酸之病,宜当归地黄饮主之。

述古(共三条)
陈无择曰∶肾着之候,其体重,腰冷如水,食饮如故,小便自利,腰已下冷重如带五千钱,治宜流湿,兼用温散药,肾着汤主之。又渗湿汤亦治肾着。
丹溪治法曰∶肾虚腰痛,用杜仲、龟板、黄柏、知母、枸杞、五味之类,猪脊髓丸服。
瘀血用补阴丸加桃仁、红花。湿热,苍术、杜仲、黄柏、川芎之类。痰积作痛,二陈加南星,加快气药佐之,使痰随气运。腰曲不能伸者,针人中立愈。
徐东皋曰∶腰者肾之外候,一身所恃以转移阖辟者也。盖诸脉皆贯于肾而络于腰脊,肾气一虚,腰必痛矣。除坠伤之外,不涉于虚。其于风寒湿热,虽有外邪,多有乘虚相犯,而驱邪之中,又当有以究其本也。举世之人,每每醉以入房,欲竭其精,耗散其真,务快其心,恬不知养,其不虚者几希。予见房室劳伤肾气,腰脊兼痛,久则髓减骨枯,发为骨痿者有矣,岂直腰痛已哉,养生君子不可以不慎于斯也。甫年少时,常有腰痛及闪挫之病,每服补肾汤丸,仅得不甚而易愈,尚不知房室之害也。予禀性淡于欲事,自壬子以来,多游江湖间,欲渐稀而腰痛亦稀。至辛酉之后,集此书兼视病家,无暇而欲益寡,腰觉强健,而绝无痛作之因。可见寡欲之功,优于补剂多矣,并书于此,为君子告焉。

简易方
《太平圣惠方》∶治风冷寒痹腰痛。用川乌头三个,生捣为末,少加盐水调,摊于纸帛上,贴痛处,须臾止。
又方∶治卒患腰脚疼痛。用杜仲一两,制,水二钟,煎一钟;再用羊肾四枚,细切去脂膜,入药汤,煮熟;次入韭白、盐、花椒、姜、酱、醋作羹,空腹食之,二三次即腰脚倍健。

针灸法
灸腰痛不可俯仰,令患人正立,以竹杖柱地,平脐点记,乃以度背,于脊中点记,随年壮灸之。肾俞(三壮或七壮)、昆仑(三壮)、委中(剌出血沉脚腰肿痛)。

腰痛论列方
青娥丸(补一四三) 煨肾散(和二八二) 大厘清饮(新寒五) 四物汤(补八) 补髓丹(补一四一) 当归地黄饮(新补二十) 补阴丸(寒百六十) 二至丸(热一二八) 当归拈痛汤(寒百三十) 左归丸(新补四) 右归丸(新补五) 《元戎》四物汤(攻二六) 二陈汤(和一)五积散(散三九) 滋阴八味煎(新寒十七) 平胃散(和十七) 胃苓汤(和百九十) 《济生》术附汤(补四二) 五苓散(和一八二) 肾着汤(热一二九) 羌活胜湿汤(和一七八) 渗湿汤(和一七四) 一柴胡饮(新散一) 独活寄生汤(和二百七十) 苍术汤(寒一三三) 二柴胡饮(新散二) 不换金正气散(和二一) 通气散(妇一三一) 正柴胡饮(新散六)

论外备用方
麋茸丸(补一三四) 加味青娥丸(补一四四) 滋阴大补丸(补一二六) 舒筋汤(和七七跌闪) 胡桃汤(和二八四 肾虚) 调营活络饮(和二八二 损伤瘀血) 芍药散(妇一三一妇人血滞) 生附汤(热二四 寒湿) 沉香桂附丸(热百十一 阳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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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二十六必集·杂证谟
头痛
经义
《五藏生成篇》曰∶头痛巅疾,下虚上实,过在足少阴、巨阳,甚则入肾。心烦头痛,病在鬲中,过在手巨阳、少阴。
《经脉篇》曰∶膀胱足太阳也,是动则病冲头痛,目似脱,项如拔。
《脉解篇》曰∶阳明并于上,上者则其孙络太阴也,故头痛鼻鼽腹肿也。
《通评虚实论》曰∶头痛耳鸣,九窍不利,肠胃之所生也。
《着至教论》曰∶三阳独至者,是三阳并至,并至如风雨,上为巅疾,下为漏病。
《脉要精微论》曰∶来疾去徐,上实下虚,为厥巅疾。推而下之,下而不上,头项痛也。
《平人气象论》曰∶寸口之脉中手短者,曰头痛。
《脉要精微论》曰∶厥成为巅疾。 痛,剌手阳明与 之盛脉出血。
痛刺足阳明曲周动脉,见血立已。不已,按人迎于经,立已。项痛不可俯仰,刺足太阳;不可以顾,刺手太阳也。
《寒热病篇》曰∶阳迎头痛,胸满不得息,取之人迎。足太阳有通项入于脑者,正属目本,名曰眼系,头目苦痛取之,在项中两筋间。
《杂病篇》曰∶厥挟脊而痛者至顶,头沉沉然,目KT KT 然,腰脊强,取足太阳 中血络。
《奇病论》帝曰∶人有病头痛以数岁不已,此安得之?名为何病?岐伯曰∶当有所犯大寒,内至骨髓,髓者以脑为主,脑逆故令头痛,齿亦痛,病名曰厥逆。帝曰∶善。
《厥病篇》曰∶真头痛,头痛甚,脑尽痛,手足寒至节,死不治。

论证(共二条)
凡诊头痛者,当先审久暂,次辩表里。盖暂痛者,必因邪气;久病者,必兼元气。以暂病言之,则有表邪者,此风寒外袭于经也,治宜疏散,最忌清降;有里邪者,此三阳之火炽于内也,治宜清降,最忌升散,此治邪之法也。其有久病者,则或发或愈,或以表虚者,微感则发,或以阳胜者,微热则发,或以水亏于下,而虚火乘之则发,或以阳虚于上,而阴寒胜之则发。所以暂病者当重邪气,久病者当重元气,此固其太纲也。然亦有暂病而虚者,久病而实者,又当因脉、因证而详辩之,不可执也。
头痛有各经之辩。凡外感头痛,当察三阳、厥阴。盖三阳之脉俱上头,厥阴之脉亦会于巅,故仲景《伤寒论》则惟三阳有头痛,厥阴亦有头痛,而太阴、少阴则无之。其于辩之之法,则头脑、额颅虽三阳俱有所会,无不可痛,然太阳在后,阳明在前,少阳在侧,此又各有所主,亦外感之所当辩也。至若内伤头痛,则不得以三阳为拘矣。如本经所言,下虚上实,过在足少阴、巨阳;若《厥病篇》所论,则足六经及手少阴、少阳皆有之矣。《奇病论》曰∶脑者阴也,髓者骨之充也。凡痛在脑者,岂非少阴之病乎?此内证外证之异,所不可不察也。(厥病篇义详《类经》)

论治(共五条)
一、外感头痛,自有表证可察,盖其身必寒热,脉必紧数,或多清涕,或兼咳嗽,或兼脊背酸痛,或兼项强不可以左右顾,是皆寒邪在经而然,散去寒邪,其痛自止,如川芎、细辛、蔓荆子、柴胡之类,皆最宜也。若寒之甚者,宜麻黄、桂枝、生姜、葱白、紫苏、白芷之类,随其虚实而加减用之。
火邪头痛者,虽各经皆有火证,而独惟阳明为最。正以阳明胃火,盛于头面而直达头维,故其痛必甚,其脉必洪,其证必多内热,其或头脑振振,痛而兼胀,而绝无表邪者,必火邪也。欲治阳明之火,无如白虎汤加泽泻、木通、生地、麦冬之类,以抑其至高之势,其效最速。至若他经之火,则芍药、天花、芩、连、知、柏、龙胆、栀子之类,无不可择而用之。但治火之法,不宜佐以升散,盖外邪之火,可散而去,内郁之火,得升而愈炽矣,此为忌也。
阴虚头痛,即血虚之属也,凡久病者多有之。其证多因水亏,所以虚火易动,火动则痛,必兼烦热、内热等证,治宜壮水为主,当用滋阴八味煎、加减一阴煎、玉女煎之类主之。火微者,宜六味地黄丸、四物汤、三阴煎、左归饮之类主之。
阳虚头痛,即气虚之属也,亦久病者有之。其证必戚戚悠悠,或羞明,或畏寒,或倦怠,或食饮不甘,脉必微细,头必沉沉,遇阴则痛,逢寒亦痛,是皆阳虚阴胜而然。治宜扶阳为主,如理阴煎、理中汤、十全大补汤、补中益气汤之类,皆可择用,或以五福饮,五君子煎加川芎、细辛、蔓荆子之类,以升达阳气,则最善之治也。
痰厥头痛,诸古方书皆有此名目,然以余论之,则必别有所因,但以头痛而兼痰者有之,未必因痰头痛也。故兼痰者必见呕恶、胸满、胁胀,或咳嗽气粗多痰,此则不得不兼痰治之,宜二陈汤、六安煎、和胃饮、平胃散加川芎、细辛、蔓荆子之类主之。如多痰兼火者,宜用清膈煎,或二陈汤、六安煎加黄芩、天花粉之类主之,火甚者加石膏亦可。如多痰兼虚而头痛者,宜金水六君煎,或六君子汤加芎、辛之类,酌而用之。东垣治痰厥头痛,恶心烦闷,头旋眼黑,气短促,上喘无力,懒言,心神颠倒,目不能开,如在风云中,头苦痛如裂,身重如山,四肢厥冷,不得安卧,如范天FS 之妻,因两次下之而致头痛者,用半夏白术天麻汤。

述古(共三条)
《活人书》云∶头痛者,阳证也。太阳证头痛,发热恶寒,无汗麻黄汤,有汗桂枝汤。
若已发汗,或未发汗,头痛如破者,连须葱白汤,不止者,葛根葱白汤。阳明证头痛,不恶寒反恶热,胃实也,调胃承气汤。少阳头痛,小柴胡汤。太阴少阴并无头痛之证。仲景只有厥阴一证,吴茱萸汤。
东垣曰∶《金匮真言论》云∶东风生于春,病在肝,俞在颈项,故春气者,病在头。又诸阳会于头面,如足太阳膀胱之脉,起于目内 ,上额交巅,上入络脑,还出别下项,病冲头痛。又足少阳胆之脉,起于目锐 ,上抵头角,病则头角额痛。夫风从上受之,风寒伤上,邪从外入,客于经络,令人振寒头痛,身重恶寒,治在风池、风府,调其阴阳,有余则泻,不足则补,汗之则愈,此伤寒头痛也。头痛耳鸣,九窍不利者,肠胃之所生,乃气虚头痛也。心烦头痛者,病在耳中,过在手巨阳、少阴,乃湿热头痛也。如气上不下,头痛巅疾者,下虚上实也,过在足少阴、巨阳,甚则入肾,寒湿头痛也。如头半寒痛者,先取手少阳、阳明,后取足少阳、阳明,此偏头痛也。有真头痛者,甚则脑尽痛,手足寒至节,死不治。
有厥逆头痛者,所犯大寒,内至骨髓,髓者,以脑为主,脑逆故令头痛,齿亦痛。凡头痛每以风药治之者,总其大体而言之也。高巅之上,惟风可到,故味之薄者,阴中之阳,乃自地升天者也。然亦有三阴三阳之异。故太阳头痛,恶风,脉浮紧,川芎、羌活、独活、麻黄之类为主。阳明头痛,自汗,发热恶寒,脉浮缓长实者,升麻、葛根、白芷为主。少阳经头痛,脉弦细,往来寒热,柴胡为主。太阴头痛,必有痰疾,体重或腹痛,为痰癖,其脉沉缓,苍术、半夏、南星为主。少阴头痛,三阴三阳经不流行而足寒气逆,为寒厥,其脉沉细,麻黄、附子、细辛为主。厥阴头项痛,或吐痰沫,厥冷,其脉浮缓,吴茱萸汤主之。血虚头痛,当归、川芎为主。气虚头痛,人参、黄 为主。气血俱虚头痛,调中益气汤少加川芎、蔓荆子、细辛,其效如神。半夏白术天麻汤,治痰厥头痛药也。清空膏,乃风湿热头痛药也。
羌活附子汤,治厥阴头痛药也。如湿气在头者,以苦吐之,不可执方而治。先师尝病头痛,发时两颊青黄,眩运,目不欲闭,懒言,身体沉重,兀兀欲吐。洁古曰∶此厥阴、太阴合病,名曰风痰,以《局方》玉壶丸治之,更灸侠溪穴即愈。是知方者体也,法者用也,徒执体而不知用者弊,体用不失,可谓上工矣。
立斋曰∶久头痛多主于痰,痛甚者乃风毒上攻,有血虚者,有诸经气滞者,有气虚者,有四气外伤者,有劳役所伤者,有可吐者,有可下者,当分虚实寒热兼变而治之。若夫偏正头风,久而不愈,乃内挟痰涎风火,郁遏经络,气血壅滞,甚则目昏紧小,二便秘涩,宜砭出其血以开郁解表。余尝治尚宝刘毅斋,但怒则两太阳作痛,先用小柴胡加茯苓、山栀子,后用六味丸以生肾水而再不发。谭侍御每头痛必吐清水,不拘冬夏,吃姜便止。余作中气虚寒,用六君子、当归、黄 、炮姜而瘥。商仪部,劳则头痛,余作阳虚不能上升,以补中益气汤加蔓荆子而痊。

简易方
硝石散 治风寒入脑,头痛不可当。(因九七)一方 用生萝卜汁,仰卧,注两鼻孔,数年之患,一注即愈。

灸法
神庭、上星、后顶、百会、风池。
以上诸穴,随灸一处可愈。

头痛论列方
麻黄汤(散一) 桂枝汤(散九) 葛根葱白汤(散三二) 白虎汤(寒二) 四物汤(补八)莲须葱白汤(散三三) 平胃散(和十七) 和胃饮(新和五) 补中益气汤(补三十) 二陈汤(和一) 六安煎(新和二) 十全大补汤(补二十) 五福饮(新补六)小柴胡汤(散十九) 玉女煎(新寒十二) 清膈煎(新寒九) 六味地黄汤(补百二十) 五君子煎(新热六) 理中汤(热一) 滋阴八味煎(新寒十七) 理阴煎(新热六) 六君子汤(补五) 加减一阴煎(新补九) 三阴煎(新补十一) 吴茱萸汤(热一三七) 金水六君煎(新和一) 左归饮(新补二) 羌活附子汤(热三五) 《局方》玉壶丸(和百五) 调中益气汤(补三一) 调胃承气汤(攻三) 半夏白术天麻汤(和十五)

论外备用方
川芎散(散六二 头风) 川芎散(散六三 风热) 藿香正气散(和二十 寒滞) 十神汤(散四十 感冒) 神术汤(散三七 伤寒) 川芎茶调散(散四六 风邪上攻) 清空膏(散七四年久风热) 都梁丸(散七七 伤风) 羌活附子汤(散五九 冬月犯寒) 玉壶丸(和百五风痰) 上清散(散六九 吹鼻) 羌活胜风汤(散六一 风热) 愈风饼子(散七五 头风)菊花散(散七一 风热) 旋复花汤(散八三 风痰昏闷) 如圣散(散七二 搐鼻) 透顶散(散七三 气逆痛) 点头散(散七三 气逆痛) 八般头风(散七六 搐鼻) 芎芷散(散六七 风热) 芎辛导痰汤(散六八 痰厥痛) 天香散(散六六年久头痛) 神芎丸(攻七二 肿病秘结) 茶调散(寒七二 风热上攻) 石膏散(寒六九阳明风热) 双玉散(寒七一 胃火) 荆芩散(寒七十 头风) 芎术汤(热五十 寒湿痛)三生散(热九六 痰厥痛) 吹鼻六神散(因四二 风热) 硝石散(因九七 风热吹鼻) 当归酒(补百四 血虚痛) 黑锡丹(热一八九 下元虚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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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楼#
发布于:2019-12-14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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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病
经义
《邪气脏腑病形篇》帝曰∶首面与身形也,属骨连筋,同血合于气耳。天寒则裂地凌冰,其卒寒或手足懈怠,然而其面不衣何也?岐伯曰∶十二经脉,三百六十五络,其血气皆上于面而走空窍,其精阳气上走于目而为晴,其别气走于耳而为听,其宗气上出于鼻而为臭,其浊气出于胃,走唇口而为味。其气之津液皆上熏于面,而皮又浓,其肉坚,故天气甚寒不能胜之也。帝曰∶邪气之中人也奈何?岐伯曰∶邪之中人高也,身半已上者,邪中之也,身半已下者,湿中之也。诸阳之会,皆在于面。中人也,方乘虚时及新用力,若饮食汗出腠理开,而中于邪。中于面则下阳明,中于项则下太阳,中于颊则下少阳,其中于膺背两胁,亦中其经。面热者,足阳明病。
《五阅五使篇》岐伯曰∶五官者,五脏之阅也。脉出于气口,色见于明堂。五官以辩,阙庭必张,乃立明堂。明堂广大,蕃蔽见外,方壁高基,引垂居外,五色乃治,平博广大,寿中百岁。帝曰∶愿闻五官。岐伯曰∶鼻者肺之官也,目者肝之官也,口唇者脾之官也,舌者心之官也,耳者肾之官也。帝曰∶以官何候?岐伯曰∶以候五脏。故肺病者喘息鼻张,肝病者 青,脾病者唇黄,心病者舌卷短,颧赤,肾病者颧与颜黑。帝曰∶其常色殆者何如?岐伯曰∶五官不辩,阙庭不张,小其明堂,蕃蔽不见,又埤其墙,墙下无基,垂角去外,如是者,虽平常殆,况加病哉。
《五色篇》雷公问于黄帝曰∶五色独决于明堂乎?帝曰∶明常者鼻也,阙者眉间也,庭者颜也,蕃者颊侧也,蔽者耳门也,其间欲方大,去之十步,皆见于外,如是者寿必中百岁。雷公曰∶官五色奈何?帝曰∶青黑为痛,黄赤为热,白为寒,是谓五官。雷公曰∶以色言病之间甚奈何?帝曰∶其色粗以明,沉夭者为甚,其色上行者病益甚,其色下行如云彻散者,病方已。雷公曰∶病小愈而卒死者,何以知之?帝曰∶赤色出两颧大如母指者,病虽小愈,必卒死。黑色出于庭,大如母指,必不病而卒死。雷公曰∶死有期乎?帝曰∶察色以言其时,庭者首面也。阙上者,咽喉也。阙中者,肺也。下极者,心也。直下者,肝也。肝左者,胆也。下者,脾也。方上者,胃也。中央者,大肠也。挟大肠者,肾也。当肾者,脐也。面王以上者,小肠也。面王以下者,膀胱、子处也。颧者,肩也。颧后者,臂也。臂下者,手也。目内 上者,膺乳也。挟绳而上者,背也。循牙车以下者,股也。中央者,膝也。
膝以下胫也。当胫以下者,足也。巨分者,股里也。巨屈者,膝膑也。此五脏六腑肢节之部也。能别左右,是谓大道,男女异位,故曰阴阳,审察泽夭,谓之良工。沉浊为内,浮泽为外,黄赤为风,青黑为痛,白为寒,黄而膏润为脓,赤甚者为血,痛甚为挛,寒甚为皮不仁。男子色在于面王,为小腹痛,下为卵痛,其圜直为茎痛,高为本,下为首,狐疝 阴之属也;女子在于面王,为膀胱、子处之病,散为痛,搏为聚,方员左右,各如其色形。其随而下至胝为淫,有润如膏状,为暴食不洁。左为左,右为右,其色有邪,聚散而不端,面色所指者也。其色上锐,首空上向,下锐下向,在左右如法。以五色命脏,青为肝,赤为心,白为肺,黄为脾,黑为肾。肝合筋,心合脉,肺合皮,脾合肉,肾合骨也。
《五脏生成篇》曰∶凡相五色之奇脉,面黄目青,面黄目赤,面黄目白,面黄目黑者,皆不死也。面青目赤,面赤目白,面青目黑,面黑目白,面赤目青,皆死也。
《脉要精微论》曰∶夫精明五色者,气之华也。(详后眼目门)《刺热篇》曰∶肝热病者左颊先赤,心热病者颜先赤,脾热病者鼻先赤,肺热病者右颊先赤,肾热病者颐先赤。太阳之脉,色荣颧骨,热病也,荣未交,曰今且得汗,待时而已。
与厥阴脉争见者,死期不过三日,其热病内连肾,少阳之脉色也。少阳之脉,色荣颊前,热病也,荣未交,曰今且得汗,待时而已,与少阴脉争见者,死期不过三日。颊下逆颧为大瘕,下牙车为腹满,颧后为胁痛,颊上者鬲上也。
《经脉篇》曰∶心主所生病者,面赤目黄,喜笑不休,烦心心痛,掌中热。

论证(共三条)
形者气之质,色者神之华,有诸中必形诸外,故但知面中形色之常变,则凡虚实寒热凶吉死生之兆,已可得其七八,而再证以脉,再察以因,则病无遁情矣。凡医之所贵者,在必能无差,欲能无差,在确有真见,使不有独见之明,则何以隔垣能观,而通神明之理?经曰∶神乎神,耳不闻,目明心开而志先,慧然独见,口弗能言,俱视独见,昭然独明,若风吹云,故曰神。又曰∶粗守形,上守神。故上古使僦贷季理色脉而通神明,是可见形中之色无难辩也,而色中之神不易言也。学人于此,必能以神会神,斯云神矣,又安能以笔楮尽哉。
面色之辩,经言已详,诸所未尽,犹当兼察也。凡病患面赤,本皆属火,若满面微红而气盛者,此火证无疑也。若病患两颧鲜赤,如指如缕,而余地不赤者,此阴虚也。仲景曰∶面戴阳者,下虚故也。妇人尤多见之。病患面红不退者,邪盛病进为难愈。病患面白色者,气虚也,或白兼淡黄而气不足者,必失血也。病患面白有枯色者,血气俱败也,若证有痰火,则尤为难治。病患面青,或兼白者,必阳虚阴胜之病。久病患面转黄苍,此欲愈也。
病患面黄润而微赤者,必主湿热。病患面黄而兼青者,此木邪犯土,多不可治。病患面色青苍者,多主疼痛。病难愈而面色如煤不开者,终不吉。平人面色如灰尘,眼下青黑者,必有病至,其病必重。女人面色青者,必肝强脾弱,多怒少食,或经脉不调。女人颧颊鲜红,名曰带桃花,此阴中有虚火,多淫而无子。
面肿有虚实,肿者为实,浮者为虚。实肿者,或热或痛,乃因风火上炎,此以邪之有余也,脉必紧数,证必寒热。风则散之,火则清之,壅滞秘结则通之、利之,邪去而肿自消也。虚浮者,无痛无热而面目浮肿,此或以脾肺阳虚,输化失常,或以肝肾阴虚,水邪泛溢。然浮而就上,其形虚软者,多由乎气;肿而就下,按而成窝者,多由乎水。治气者,须从脾肺,虚则补之,实则顺之;治水者,须从脾肾,虚则化之,实则泻之。然水气虽分上下,而气即水之母,水即气之质,故有相因之化,而亦有相因之治也。凡虚浮在气者,虽曰气虚,然亦有虚实之异,不可执也。盖虚而浮者,多因于脾,此或以劳倦,或以色欲,或以泻痢,或以中寒,而脉必微弱,气必虚馁者是也。实而胀者,多因于胃,或木火炽盛而湿热上浮,或纵酒纵食而阳明壅滞,此其脉必滑数,证必多热者是也。然此证虽浮而不痛不肿,自与前证有异,虚实既辩,则或补或泻,或利或清,所当详酌而为之治也。

论治(共三条)
一、凡风热肿痛,此必 腮、时毒、痈疡之证,论治俱详外科,当察治之,或其甚者,防风通圣散主之。
面目虚浮,有因色欲过度,阴虚气越而致者,宜六味地黄汤,或八味地黄汤,或加减八味丸。若因劳倦伤脾,气虚不敛而面目虚浮者,宜参苓白术散、归脾汤,或十全大补汤。若因饮酒过度,湿热上聚而面目浮肿者,宜葛花解酲汤,或七味白术散。若因泻痢不止,脾肾气虚而面目浮肿者,宜胃关煎,或温胃饮。若因食饮不节,阳明壅实,二便秘结而头面满胀者,宜廓清饮。惟小儿多有此证,甚者宜木香槟榔丸下之。若阳明实热,胃火上浮,或烦热干渴而头面浮肿者,宜抽薪饮,或白虎汤,或大厘清饮利之。
水肿而浮,或眼下有如卧蚕者,此水气之为病也,论治详肿胀门。
面鼻粉刺、雀斑诸方,俱列因阵八七之后。

面病论列方
六味汤(补百二十) 八味汤(补一二一) 加减八味丸(补一二二) 归脾汤(补三二) 温胃饮(新热五) 葛花解酲汤(和一二四) 胃关煎(新热九) 白虎汤(寒二) 七味白术散(小七) 廓清饮(新和十三) 大厘清饮(新寒五) 参苓白术散(补五四) 抽薪饮(新寒三) 十全大补汤(补二十) 防风通圣散(攻十六) 木香槟榔丸(攻五十)

论外备用方
玉容散(因三百四 雀斑) 硫黄膏(因三百五 面疮赤风) 面鼻诸方(详因阵六九至一百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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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舌
经义

《金匮真言论》曰∶中央黄色,入通于脾,开窍于口,藏精于脾,故病在舌本。
《阴阳应象大论》曰∶中央生湿,湿生土,土生甘,甘生脾,脾主口。在窍为口。南方生热,热生火,火生苦,苦生心,心主舌。在窍为舌。
《脉度篇》曰∶脾气通于口,脾和则口能知五谷矣。心气通于舌,心和则舌能知五味矣。
《五脏别论》曰∶五味入口,藏于胃,以养五脏气。
《奇病论》帝曰∶有病口甘者,病名为何?何以得之?岐伯曰∶此五气之溢也,名曰脾瘅。(详三消门)帝曰∶有病口苦,取阳陵泉,病名为何?何以得之?岐伯曰∶病名胆瘅。夫肝者,中之将也,取决于胆,咽为之使。此人者,数谋虑不决,故胆虚气上溢而口为之苦,治之以胆募俞。
《四时气篇》曰∶胆液泄则口苦,胃气逆则呕苦,故曰呕胆。
《邪气脏腑病形篇》曰∶胆病者,善太息,口苦,呕宿汁,心下澹澹,恐人将捕之,嗌中 然,数唾,在足少阳之本末,亦视其脉之陷下者灸之,其寒热者取阳陵泉。十二经脉,三百六十五络,其血气皆上于面而走空窍,其浊气出于胃,走唇舌而为味。
《痿论》曰∶肝气热,则胆泄口苦,筋膜干,筋膜干则筋急而挛,发为筋痿。
《热论篇》曰∶伤寒四日,太阴受之,太阴脉布胃中,络于嗌,故腹满而嗌干。伤寒五日,少阴受之,少阴脉贯肾络于肺,系舌本,故口燥舌干而渴。
《气厥论》曰∶膀胱移热于小肠,鬲肠不便,上为口糜。
《五音五味篇》曰∶冲脉、任脉,其浮而外者,循腹右上行,会于咽喉,别而络唇口。
《五常政大论》曰∶备化之纪,其主口。升明之纪,其主舌。
《五阅五使篇》曰∶口唇者,脾之官也;舌者,心之官也。
《六节藏象论》曰∶脾胃、大肠、小肠、三焦、膀胱者,仓廪之本,营之居也,名曰器,其华在唇四白,其充在肌,其味甘,其色黄,此至阴之类,通于土气。
《五脏生成篇》曰∶脾之合肉也,其荣唇也。
《奇病论》曰∶足少阴之脉,贯肾系舌本。
《经脉篇》曰∶手阳明,还出挟口,交人中。足阳明,还出挟口,环唇。足太阴,连舌本,散舌下。足少阴,挟舌本。足太阴气绝者,则脉不荣肌肉。唇舌者,肌肉之本也,脉不荣则肌肉软,肌肉软则舌萎、人中满,人中满则唇反,唇反者肉先死,甲笃乙死,木胜土也。足厥阴气绝则筋绝。厥阴者肝脉也,肝者筋之合也,筋者聚于阴器,而脉络于舌本也。故脉弗荣则筋急,筋急则引舌与卵,故唇青舌卷卵缩则筋先死,庚笃辛死,金胜木也。
《诊要经终论》曰∶厥阴终者,中热嗌干,善溺心烦,甚则舌卷卵上缩而终矣。
《口问篇》曰∶人之自啮舌者,何气使然?此厥逆走上,脉气辈至也。少阴气至则啮舌,少阳气至则啮颊,阳明气至则啮唇矣。视主病者则补之。
《经筋篇》曰∶足阳明之筋,引缺盆及颊。卒口僻急者,目不合,热则筋纵,目不开。
颊筋有寒,则急引颊移口,有热则筋弛纵缓,不胜收,故僻。
《热病篇》曰∶热病不可刺者有九,六曰舌本烂,热不已者死。

论证(共六条)
口舌之病,有疮者,有臭者,有干有渴者,有为苦为酸而诸味不同者,有重舌、木舌而舌间出血,及舌胎舌黑者。在各方书多以口病为热证,然其中亦有似热非热,及劳伤无火等证,是不可尽归于热,所当察也。
口舌生疮,固多由上焦之热,治宜清火,然有酒色劳倦过度,脉虚而中气不足者,又非寒凉可治,故虽久用清凉终不见效。此当察其所由,或补心脾,或滋肾水,或以理中汤,或以蜜附子之类反而治之,方可全愈。此寒热之当辩也。
口苦口酸等证,在《原病式》则皆指为热,谓肝热则口酸,心热则口苦,脾热则口甘,肺热则口辛,肾热则口咸,或口淡者亦胃热也。若据此说,则凡以口之五味悉属火证,绝无虚寒之病矣,岂不谬哉。如口苦者,未必悉由心火,口淡者未必尽因胃热。盖凡以思虑劳倦,色欲过度者,多有口苦舌燥,饮食无味之证,此其咎不在心脾,则在肝肾,心脾虚则肝胆邪溢而为苦,肝肾虚则真阴不足而为燥。即如口淡一证,凡大劳、大泻、大汗、大病之后,皆能令人口淡无味,亦岂皆胃火使然耶?故凡临此者,但察其别无火证火脉,则不宜以劳伤作内热,而妄用寒凉,此治有不容误也。
口渴、口干大有不同,而人多不能辩。盖渴因火燥有余,干因津液不足,火有余者,当以实热论,津液不足者当以阴虚论,二者不分,反同冰炭矣。然渴虽云火,而亦有数种当辩者,如实热之渴,火有余也,亡阴之渴,水不足也。故凡于大泻之后,大汗之后,大劳之后,大病之后,新产失血之后,痈疽大溃之后,过食咸味之后,皆能作渴,凡此数者,悉由亡阴亡液,水亏枯涸而然,本非热证,不得误认为火。总之渴而喜冷,脉实便结者,固火证也。其有冷冻饮料入腹则滞沃不行,或口虽作渴而但喜热饮,及脉弱便溏者,皆非火证。矧复有口虽干苦而全然不欲茶汤者,此干也,非渴也,尤属阴虚之候,若作渴治,能无误乎?故治此之法,凡火盛于上者,宜清肺清胃;水亏于下者,宜补脾补肾;若阳虚而阴无以生,气虚而精无以化者,使非水火并济,则何益之有?首卷十问中有渴论,外科有作渴条,当并察其治法。
口臭虽由胃火,而亦有非火之异。盖胃火之臭,其气浊秽,亦必兼口热口干,及别有阳明火证者是也。若无火脉火证而臭如馊腐,或如酸 ,及胃口吞酸,饮食嗳滞等证,亦犹阴湿留垢之臭,自与热臭者不同,是必思虑不遂,及脾弱不能化食者多有之。此则一为阳证,宜清胃火,一为阴证,宜调补心脾,不得谓臭必皆热,以致生他病也。
《医统》曰∶七情所郁,及心经热壅,则舌肿满不得息。心热则舌裂而疮。肝热则舌木而硬。脾热则舌涩而胎。肺热则舌强。热甚则舌燥如锯。舌卷囊缩者不治,厥阴绝也。

论治(共七条)
一、口疮口苦,凡三焦内热等证,宜甘露饮、徙薪饮主之。火之甚者,宜凉膈散、玄参散主之。胃火盛者,宜竹叶石膏汤、三黄丸之类主之。若心火肝火之属,宜泻心汤、龙胆泻肝汤之类主之。多酒湿热口糜,宜导赤散、大厘清饮、五苓散之类主之。若劳伤心脾兼火者,宜二阴煎、清心莲子饮之类主之。若思虑谋为不遂,肝胆虚而口苦者,宜七福饮、理阴煎,或五君子煎之类主之。兼火者,以黄芩、龙胆草之类随宜佐之。凡口疮六脉虚弱,或久用寒凉不效者,必系无根虚火,宜理阴煎、理中汤之类反治之,或用官桂噙咽亦可。
外治口疮敷药,阴阳散、绿云散、细辛黄柏散、白吞黄柏散,皆可选用,或临卧时以川黄柏衔口过宿亦妙。若口舌生疮糜烂者,宜冰玉散主之;疳烂者,冰白散。
口臭由于胃火者,宜清胃饮、升麻黄连丸,或竹叶石膏汤加香薷主之,或《千金》口臭方皆可内清其火。此外,如丁香丸、《圣惠》口齿方、福建香茶饼之类,亦可暂解其秽。
舌胎舌黑,虽云火证,然实火、虚火皆能为之,凡治此者,但当察脉证,以虚实为主,而再以辩色之法参之,庶可无误。盖实热之黑,必兼红紫干渴,或多芒刺。若沉黑少红而带润滑者,本非实热证也。若其六脉细弱,而形困气倦,则又最为虚候,是必寒水乘心,火不归原之病;此不救本,而但知治标,则万无一生矣。此之治法,凡里热未甚而表散有未解者,宜柴胡诸饮之类以解其表。里邪热甚者,宜凉膈散、犀角地黄汤之类以清其内。此治实热之法也。若阴虚火盛而兼有表邪未解者,宜补阴益气煎之类,兼表里而治之。若形气之类以清其内。此治实热之法也。若阴虚火盛而兼有表邪未解者,宜补阴益气煎之类,兼表里而治之。若形气病气俱不足,寒水乘心而虚阳不敛者,必用理阴煎、理中汤,或大补元煎之类以单救其里,自可保其无虞。此治虚火之法也。若舌有白胎,语言謇涩者,以薄荷、白蜜同姜片蘸而揩擦之。外伤寒门,仍有辩舌正条,当与本门参阅。
舌上无故出血者,谓之舌衄,此心火之溢也,宜金花煎、圣金散、黄柏散主之,或用《千金》口臭方亦妙。
重舌、木舌,以舌下肿出如舌,故曰重舌,又谓之子舌;忽肿木而硬者,谓之木舌,皆上焦热壅故也。惟宜砭针刺去其血为上策,及内服清胃降火之剂自愈。若舌忽肿起如猪胞,或硬如木石,不能出声,胀满塞口,则闭闷杀人,但看舌下有如蝼蛄,或如卧蚕者,急于肿突处砭去其血,仍用釜底煤不拘多少,以盐醋调浓敷之,或用井花水调敷亦可,脱去更敷。如不甚者,单以此敷之亦愈。
《正传》治舌肿大塞口,不通饮食,《经验方》用真蒲黄一味,频刷舌上,其肿自退。
若能咽药,即以黄连一味,煎浓汁细细呷之,以泻心经之火则愈。
《医统》治一人舌肿满口,诸药不效,以梅花、冰片为末敷之即消。

针灸法
廉泉(治舌下肿、口疮、舌纵、舌根急缩)、金津、玉液(上二穴,可刺出血)、天突、少商。

口舌论列方
大补元煎(新补一) 五君子煎(新热六) 犀角地黄汤(寒七九) 大厘清饮(新寒五) 柴胡诸饮(新散五方) 补阴益气煎(新补十六) 甘露饮(寒十) 二阴煎(新补十) 清心莲子饮(寒三二) 徙薪饮(新寒四) 七福饮(新补七) 龙胆泻肝汤(寒六二) 理中汤(热一) 理阴煎(新热三) 竹叶石膏汤(寒六) 五花散(和一八二) 导赤散(寒一二二) 升麻黄连汤(因百十七) 玄参散(因百一) 泻心汤(寒二七) 细辛黄柏散(因一二三) 三黄丸(攻六八)清胃饮(寒五六) 白蚕黄柏散(因一二四) 冰玉散(新因四六) 凉膈散(攻十九,痘八三)《千金》口臭方(因一三三) 冰白散(新因四七) 黄柏散(因五十五) 金花煎(因百十二)《圣惠》口齿方(因一三四) 圣金散(因百十一) 阴阳散(因百二十) 福建香茶饼(因三百二) 绿云散(因一二二) 丁香丸(因百十八)

论外备用方
加减八味丸(补一二二) 《直指》黄芩汤(寒百七 心肺热) 硼砂丸(因百十 噙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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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19-12-14 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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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二十七必集·杂证谟
眼目
经义(共三十一条)
《五脏生成篇》曰∶诸脉者皆属于目。肝受血而能视。
《五阅五使篇》曰∶目者,肝之官也。肝病者 青。
《金匮真言论》曰∶东方青色,入通于肝,开窍于目。
《邪气脏腑病形篇》曰∶十二经脉,三百六十五路,其血气皆上于面而走空窃,其精阳气上走于目而为睛。
《大惑论》曰∶五脏六腑之精气,皆上注于目而为之精,精之窠为眼,骨之精为瞳子,筋之精为黑眼,血之精为络,其窠气之精为白眼,肌肉之精为约束,裹撷筋骨血气之精而与脉并为系,上属于脑,后出于项中。故邪中于项,因逢其身之虚,其入深,则随眼系以入于脑,入于脑则脑转,脑转则引目系急,目系急则目眩以转矣。邪其精,其精所中不相比也则精散,精散则视岐,视歧见两物。目者,五脏六腑之精也,营卫魂魄之所常营,神气之所常生也。故神劳则魂魄散,志意乱。是故瞳子、黑眼法于阴,白眼、赤脉法于阳也,故阴阳合传而精明也。目者,心使也,心者,神之舍也,故神精乱而不转,卒然见非常处,精神魂魄,散不相得,故曰惑也。
《脉度篇》曰∶跷脉气不荣则目不合。肝气通于目,肝和则目能辩五色矣。
《寒热病篇》曰;足太阳有通项入于脑者,正属目本,名曰眼系,头目苦痛取之,在项中两筋间,入脑乃别。阴跷、阳跷,阴阳相交,阳入阴,阴出阳,交于目锐 ,阳气盛则82目,阴气盛则瞑目。
《卫气行篇》曰∶平旦阴尽,阳气出于目,目张则气上行于头。夜则气行于阴,而复合于目。
《口问篇》曰∶心者,五脏六腑之主也;目者,宗脉之所聚也,上液之道也;口鼻者,气之门户也。故悲哀愁忧则心动,心动则五脏六腑皆摇,摇则宗脉感,宗脉感则液道开,液道开故泣涕出焉。液者,所以灌精濡空窍者也。故上液之道开则泣,泣不止则液竭,液竭则精不灌,精不灌则目无所见矣,故命曰夺精。
《解精微论》曰∶夫心者,五脏之专精也,目者其窍也,华色者其荣也。是以人有德也,则气和于目,有亡忧知于色。是以悲哀则泣下,泣下水所由生。夫水之精为志,火之精为神,水火相感,神志俱悲,是以目之水生也。厥则目无所见。夫人厥则阳气并于上,阴气并于下。阳并于上,则火独光也,阴并于下,则足寒,足寒则胀也。夫一水不胜五火,故目盲。是以冲风,泣下而不止。夫风之中目也,阳气内守于精,是火气燔目,故见风则泣下也。有以比之,夫火疾风生乃能雨,此之类也。
《决气篇》曰∶气脱者,目不明。
《癫狂篇》曰∶狂,目妄见,耳妄闻,善呼者,少气之所生也。
《藏气法时论》曰∶肝病者,虚则目KT KT 无所见,耳无所闻,善恐如人将捕之,取其经,厥阴与少阳。
《热病篇》曰∶目中赤痛,从内 始,取之阴跷。目不明,热不已者死。
《缪刺篇》曰∶邪客于足阳跷之络,令人目痛从内 始,刺外踝之下半寸所各二,左刺右,右刺左,如行十里顷而已。
《论疾诊尺篇》曰∶目赤色病在心,白在肺,青在肝,黄在脾,黑在肾。黄色不可名者,病在胸中。诊目痛赤脉从上下者,太阳病;从下上者,阳明病;从外走内者,少阳病。
《经筋篇》曰∶足太阳之筋,支者为目上纲。足阳明之筋,上合于太阳,为目下纲。足少阳之筋,支者结于目 为外维。足阳明之筋,引缺盆及颊,卒口僻急者,目不合,热则筋纵,目不开。
《癫狂篇》曰∶目 外决于面者,为锐 ;在内近鼻者,为内 ;上为外 ;下为内。
《评热病论》曰∶水者阴也,目下亦阴也,腹者至阴之所居,故水在腹者,必使目下肿也。
《脉要精微论》曰∶夫精明五色者,气之华也,赤欲如白裹朱,不欲如赭;白欲如鹅羽,不欲如盐;青欲如苍璧之泽,不欲如蓝;黄欲如罗裹雄黄,不欲如黄土;黑欲如重漆色,不欲如地苍。五色精微象见矣,其寿不久也。夫精明者,所以视万物,别黑白,审长短。以长为短,以白为黑,如是则精衰矣。
《五常政大论》曰∶赫曦之纪,其病疮疡血流狂妄目赤。阳明司天,燥气下临,肝气上从,胁痛目赤。
《六元正纪大论》曰∶少阳司天之政,初之气,候乃大温,其病血溢目赤。三之气,炎暑至,民病热中,喉痹目赤。少阴司天之政,民病目赤 疡。二之气,阳气布,风乃行,其病淋,目冥目赤,气郁于上而热。三之气,大火行,民病目赤。火郁之发,民病目赤心热,甚则瞀闷懊 ,善暴死。木郁之发,甚则耳鸣眩转,目不识人。
《至真要大论》曰∶少阳之胜,目赤欲呕。太阳司天,面赤目黄,善噫。
《气交变大论》曰∶岁金太过,燥气流行,肝木受邪,民病两胁下少腹痛,目赤痛 疡。
《师传篇》曰∶肝者主为将,使之候外,欲知坚固,视目小大。目下果大,其胆乃横。
《五脏生成篇》曰∶ 蒙招尤,目冥耳聋,下实上虚,过在足少阳、厥阴,甚则入肝。凡相五色之奇脉。(详前面病门)《海论》曰∶髓海不足,则脑转耳鸣,胫酸眩冒,目无所见,懈怠安卧。
《风论》曰∶风气与阳明入胃,循脉而上至目内 ,其人肥则风气不得外泄,则为热中而目黄,人瘦则外泄而寒,则为寒中而泣出。风气循风府而上,则为脑风,风入系头,则为目风,眼寒。
《经脉篇》曰∶五阴气俱绝,则目系转,转则目运,目运者为志先死,志先死则远一日半死矣。
《诊要经终论》曰∶太阳之脉,其终也戴眼反折。(详三十七卷死生门)《三部九候论》曰∶目内陷者死。瞳子高者太阳不足,戴眼者太阳已绝,此决死生之要,不可不察也。

论证(共四条)
眼目一证,虽古有五轮八廓及七十二证之辩,余尝细察之,似皆非切当之论,徒资惑乱,不足凭也。以愚论之,则凡病目者,非火有余则阴不足耳,但辩以虚实二字,可尽之矣。
盖凡病红肿赤痛,及少壮暂得之病,或因积热而发者,皆属之有余。其有既无红肿,又无热痛,而但或昏或涩,或眩运,或无光,或年及中衰,或酒色过度,以致羞明黑暗,瞪视无力,珠痛如抠等证,则无非水之不足也。虚者当补,实者当泻,此固其辩矣,然而实中亦有兼虚者,此于肿痛中亦当察其不足;虚中亦有兼实者,又于衰弱内亦当辩其有余,总之,虚实殊途,自有形气脉色可诊可辩也。知斯二者,则目证虽多,无余义矣。
眼科有风热之说,今医家凡见火证,无论有风无风,无不称为风热,多从散治,而不知风之为义,最当辩析。夫风本阳邪,然必有外感,方是真风,因风生热者,风去火自息,此宜散之风也。若本无外感,止因内火上炎而为痒为痛者,人亦称为风热,盖木属肝,肝主风,因热极而生风者,热去风自息,此不宜散者也。如果风由外感,必见头痛鼻塞,或为寒热,或多涕泪,或筋骨酸疼而脉见紧数,方可兼散。如无表证,而阴火炽于上者,则凡防风、荆芥、升麻、白芷、细辛、川芎、薄荷、羌活之类,皆不宜用;虽曰亦有芩、连、栀、柏,自能清火,然宜升者不宜降,用散者是也,宜降者不宜升,用清者是也。若用药不精,未免自相掣肘,多致可速者反迟,病轻者反重,耽视日久,而翳障损明,无所不致,又孰能辩其由然哉,此不可不察其阴阳升降之道也。外有升阳散火辩在二卷中,亦宜参阅。
眼目之证,当察色以辩虚实。经曰∶黄赤者多热气,青白者少热气。故凡治黄赤者,宜清肝泻火,治青白者,宜壮肾扶阳,此固不易之法也。至于目黄一证,尤宜辩其虚实,不可谓黄者必由热也,盖有实热而黄者,有虚寒而黄者。实热之黄如造曲者然,此以湿热内蓄,郁蒸而成,热去则黄自退,非清利不可也。若虚寒之黄,则犹草木之凋,此以元阳日剥,津液消索而然,其为病也,既无有余之形气,又无烦热之脉证,惟因干涸,所以枯黄。凡此类者,其衰已甚,使非大加温补,何以回生?切不可因其色黄,概执为热,而再加清利,鲜不危矣。
翳障当分虚实。大都外障者,多由赤痛而成,赤痛不已,则或为 肉,或为瘢FS,此皆有余之证,治当内清其火,外磨其障。若内障者,外无云翳而内有蒙蔽,《纲目》谓其有翳在黑睛,内遮瞳子而然。《龙木论》又云∶脑脂流下作翳者,足太阳之邪也;肝风冲上作翳者,足厥阴之邪也。故治法以针言之,则当取三经之俞,如天柱、风府、大冲、通里等穴是也。又闻有巧手妙心,能用金针于黑眼内拔去云翳,取效最捷者,此虽闻之,而实未见其人也。又有所谓内障者,察其瞳子则本无遮隔,惟其珠色青蓝,或微兼绿色,或瞳人散大,别无热壅等证,而病目视不明,或多见黑花等证,此悉由肾气不足,故致瞳子无光,若有所障而实无障也,治当专补肾水,气虚者尤当兼补其气。又有七情不节,肝气上逆,或挟火邪而为蒙昧不明,若有所障者,虽其外无赤痛,然必睛珠胀闷,或口鼻如烟,此亦有余之证。气逆者先当顺气,多火者兼宜清火;若气不甚滞,火不甚盛,必当滋养肝血。然有余者,多暴至,若因循日积者,多不足也,又当以此辩之。

论治(共六条)
一、火证眼目赤痛,或肿或涩,或羞明胀闷,凡暴病而火之甚者,宜抽薪饮加减主之。
火之微者,宜徙薪饮、黄芩黄连汤之类主之。若阴虚而火盛者,宜加减一阴煎、泻白散、滋阴地黄丸之类主之。若久病不已,或屡发而多火者,宜黄连羊肝丸、明目羊肝丸,或固本还睛丸之类主之。
真阴不足,本无火证,而但目视无光,及昏黑倦视等证,悉由水亏血少而然,宜《济阴》地黄丸、左归丸之类主之。或兼微火者,宜明目地黄丸、固本还睛丸之类主之。若阴中之阳虚者,宜大补元煎、左归饮、人参养营汤、十全大补汤之类主之。
风热肿痛之证,察其果有外感,方可从散,宜芎辛散、明目细辛汤、助阳和血汤之类择而用之。若风热相兼者,宜芍药清肝散、当归龙胆汤、蝉花散之类主之。
翳障遮睛,凡火有未清者,宜蝉花散、八味还睛散之类主之。凡退翳诸药,如白蒺藜,木贼、蜜蒙花、蛇蜕、蝉蜕、青葙子、草决明、石决明、夜明砂之类,皆所宜用。然欲退翳于已成,终属费力,不若早杜其源也。
点眼诸方,载者固多,然皆不若金露散之为妥也,或用丹砂散亦妙。若火连五脏,热毒深远,而凡过用寒凉点洗者,多致留邪,大非良法。若火邪不甚而暴为赤痛者,用鸡子黄连膏,其效甚捷,或黄连膏。
目眶岁久赤烂,俗呼为赤瞎是也,当以三棱针刺目眶外出血,以泻湿热而愈。或用洗烂弦风赤眼方,亦妙。

述古(共七条)
《龙木禅师论》曰∶人有双眸,如天之有两曜,乃一身之至宝,聚五脏之精华。其五轮者,应五行,八廓者,应八卦。凡所患者,或因过食五辛,多啖炙爆,热餐面食,饮酒不已,房室无节,极目远视,数看日月,频挠心火,夜读细字,月下观书,抄写多能,雕镂细作,博奕不休,久被烟火,泣泪过多,刺头出血太甚,若此者,俱散明之本。复有驰骋田猎,冲冒尘沙,日夜不息者,亦伤目之由。又有少壮之时,不自保惜,逮自四旬,以渐昏蒙。故善卫养者,才至中年,无事常须冥目,勿使他视,非有要事,不宜辄开,则虽老而视不衰。大抵营卫顺则斯疾无由而生,营卫衰则致病多矣。且伤风冷则泪出,虚烦则昏蒙,劳力则 赤,白肿则肺家受毒,生疮则风热侵肺,黄乃酒伤于脾,血灌瞳人及赤色,俱是心家有热,羞明见红花为肝邪,黑花则肾虚,青花胆有寒,五色花是肾虚有热,不可一概为治;若虚不补而实不泻,亦难收救。然上虚乃肝虚,下虚乃肾虚,肝虚则头晕耳聋目眩,肾虚则虚壅生花,耳作蝉鸣,大宜补肝益肾。其有热泪交流,两睑赤痛,乃肝之热极;迎风有泪,为肾虚客热,凉肝泻肾,必得其宜。至于五脏,各以类推。虚则生寒,实则生热,补泻之用,须在参详,毫厘之差,千里之谬。余则无非有所触动,或大病之后,所患不一。至于暴赤一证,多因泛热冲上,或眠食失时,饱食近火得之,加以劳役失于调摄,过食毒物,变成恶证。医者不源本始,但知暴赤属阳,或以散血之剂,或以凉心之药,纵使退散,遂致脾经受寒,饮食不进,头目虚烦,五脏既虚,因成内障。亦有见其不进饮食,俾更服热药,遂致暴燥热气上攻,昏涩眵泪,或犯盛怒,辛苦重劳,遂生 肉;心气不宁,风热交并,变为攀睛;证状不一,是为外障。又加读书博奕,算劳过度,名曰肝劳,不可但投以治肝之剂,及作他证治之,终于罔效,惟须闭目珍护,不及远视,庶乎疾瘳。
若乎患风疹者,必多眼暗,先攻其风,则暗自去。妇人胎前产后,用药亦须避忌。小儿所患,切宜善治,惟略加淋洗。若披镰针灸,断不可施,犹戒用手频揉,或因兹睛坏,至于莫救。以上诸证,专是科者宜留意焉。
杨仁斋曰∶眼者,五脏六腑之精华,如日月丽天而不可掩者也。其大 属心,其白睛属肺,其乌珠属肝,其上下睑胞属脾,而中之瞳仁属肾。是虽五脏各有证应,然论其所主,则瞳子之关系重焉。何以言之,夫目者,肝之外候也,肝属木,肾属水,水能生木,子肝母肾也,焉有子母而能相离者哉?故肝肾之气充,则精彩光明,肝肾之气乏,则昏蒙眩晕。若乌轮赤晕,刺痛浮浆,此肝热也;燥涩清泪,枯黄绕睛,此肝虚也;瞳人开大,淡白偏斜,此肾虚也;瞳人集小,或带微黄,此肾热也;一虚一实,以此验之。然肝肾之气,相根据而行,孰知心者神之舍,又所以为肝肾之副焉,所谓一而二,二而一者也。何则?心主血,肝藏血,凡血热冲发于目者,皆当清心凉肝,又不可固执水生木之说。夫眼以轻膜裹水,照彻四方,溯源反本,非天一生水,又孰为之主宰乎?析而论之,则拘急牵飕,瞳青胞白,痒而清泪,不赤不痛,是谓之风眼。乌轮突起,胞硬红肿,眵泪湿浆,裹热刺痛,是谓之热眼。眼浑而泪,胞肿而软,上壅朦胧,酸涩微赤,是谓之气眼。其或风与热并,则痒而浮赤。风与气搏,则痒涩昏沉。血热交聚,故生淫肤、粟肉、红缕、偷针之类。气血不至,故有眇视、胞垂、雀眼、盲障之形。淡紫而隐红者为虚热,鲜红而妒赤者为实热。两 呈露生 肉者,此心热血旺,白睛红膜如伞纸者,此气滞血凝。热证,瞳人内涌,白睛带赤;冷证,瞳人青绿,白睛枯槁。眼热经久,复为风冷所乘则赤烂;眼中不赤,但为痰饮所注则作疼。肝气不顺而挟热,所以羞明;热气蓄聚而伤饱,所以饱合。吁!此外证之大概然尔。然五脏不可阙一,脾与肺独无预何也?曰∶白睛带赤,或红筋者,其热在肺;上胞下胞,或目唇间如疥点者,其热在脾。脾主味也,五味之秀养诸中,则精华发见于其外。肺主气也,水火升降,营卫流转,非气孰能使之?前所谓五脏各有五证应者,于此又可推矣。
虽然,眼之为患,多生于热,其间用药,大抵以清心凉肝、调血顺气为先。有如肾家恶燥,设遇虚证,亦不过以当归、地黄辈润养之,则轻用温药不可也。况夫肺能发燥,肝亦好润,古方率用杏仁、柿干、饴糖、沙蜜为佐,果非润益之意乎。至于退翳一节,尤关利害。
凡翳起于肺家受热,轻则朦胧,重则生翳。珍珠翳,状如碎米者易散;梅花翳,状如梅花瓣者难消。虽翳自热生,然治法先退翳而后退热者,去之犹易;若先去赤热,则血为之冰,而翳不能去。其有赤眼,与之凉药过多,又且涤之以水,不反掌而冰凝。眼特一团水耳,水性清澄,尤不可规规于点洗。喜怒失节,嗜欲无度,穷役目力,泣涕过伤,冲风凌雾,当暑冒日,不避烟火,饮啖热多,此皆患生于脏腑者也,专恃点洗可乎哉?惟有静坐澄神,爱护目力,放怀息虑,心逸日休,调和饮食以养之,斟酌药饵以平之,明察秋毫,断可必矣。
张子和曰∶圣人虽言目得血而能视,然血亦有太过不及也,太过则壅闭而发痛,不及则目耗竭而失明,故年少之人多太过,年老之人多不及,但年少之人则无不及,年老之人间犹有太过者,不可不察也。夫目之内 ,太阳经之所起,血多气少。目之锐 ,少阳经也,血少气多。目之上纲,太阳经也,亦血多气少。目之下纲,阳明经也,血气俱多。然阳明经起于目两旁交 之中,与太阳、少阳俱会于目,惟足厥阴经连于目系而已。故血太过者,太阳、阳明之实也,血不及者,厥阴之虚也。故出血者,宜太阳、阳明,盖此二经血多故也。少阳一经不宜出血,血少故也。刺太阳、阳明出血则愈明,刺少阳出血则愈昏,要知无使太过不及,以血养目而已。凡血之为物,太多则溢,太少则枯。人热则血行疾而多,寒则血行迟而少,此常理也。
目者,肝之外候也。肝主目,在五行属木。木之为物,太茂则蔽密,太衰则枯瘁矣。夫目之五轮,乃五脏六腑之精华,宗脉之所聚,其气轮属肺金,肉轮属脾土,赤脉属心火,黑水神光属肾水,兼属肝木,此世俗皆知之矣。及有目疾,则不知病之理,岂知目不因火则不病。何以言之?气轮变赤,火乘肺也;肉轮赤肿,火乘脾也;黑水神光被翳,火乘肝与肾也;赤脉贯目,火自甚也。能治火者,一句可了,故《内经》曰∶热胜则肿。凡目暴赤肿起,羞明隐涩,泪出不止,暴寒目瞒,皆大热之所为也。治火之法,在药则咸寒吐之、下之,在针则神庭、上星、囟会、前顶、百会,血之翳者,可使立退,痛者可使立已,昧者可使立明,肿者可使立消。惟小儿不可刺囟会,为肉分浅薄,恐伤其骨。然小儿水在上,火在下,故目明。老人火在上,水不足,故目昏。《内经》曰∶血实者宜决之。又曰∶虚者补之,实者泻之。如雀目不能夜视及内障,暴怒大忧之所致也,皆肝主目血少,禁出血,止宜补肝养肾。至于暴赤肿痛,皆宜以 针刺前五穴出血而已,次调盐油以涂发根,甚者虽至于再至于三可也,量其病势,以平为期。子和尝自病目赤,或肿或翳,羞明隐涩,百余日不愈。
眼科张仲安云∶宜刺上星、百会、攒竹、丝空诸穴上出血,又以草茎纳两鼻中,出血约升许,来日愈大半,三日平复如故,此则血实破之之法也。
李东垣曰∶五脏六腑之精气皆禀受于脾,上贯于目。脾者诸阴之首也,目者血脉之宗也,故脾虚则五脏之精气皆失所司,不能归明于目矣。心者,君火也,主人之神,宜静而安,相火代行其令。相火者,胞络也,主百脉,皆荣于目。既劳役运动,势乃妄行,又因邪气所并而损血脉,故诸病生焉。凡医者不理脾胃,乃养血安神,治标不治本,是不明正理也。若概用辛凉苦寒之剂,损伤真气,促成内障之证矣。又东垣曰∶能远视不能近视者,阳气不足,阴气有余也,乃气虚而血盛也。血盛者,阴火有余,气虚者,气弱也,此老人桑榆之象也。能近视不能远视者,阳气有余,阴气不足也,乃血虚气盛也。血虚气盛者,皆火有余,元气不足也。火者,元气之贼也。
王海藏曰∶目能远视,责其有火,不能近视,责其无水,宜东垣地黄丸主之。目能近视,责其有水,不能远视,责其无火,东垣定志丸主之。
愚谓此二子之说,在东垣以不能近视为阳不足,不能远视为阴不足;在海藏以能远视,不能近视,责其有火无水;能近视,不能远视,责其有水无火,何二子之言相反也?岂无是非之辩哉?观刘宗浓曰∶阳气者,犹日火也,阴气者,金水也;先儒谓金水内明而外暗,日火外明而内暗,此自不易之理也。然则内明者利于近,外明者利于远,故凡不能远视者,必阴胜阳也,不能近视者,必阳胜阴也。由此言之,则海藏是而东垣非矣。若以愚见评之,则但当言其不足,不必言其有余。故曰∶不能远视者,阳气不足也;不能近视者,阴气不足也,岂不甚为明显。若东垣以阴气有余,阳气有余,皆谓之火,则能视者皆火病也。海藏云∶能近视责其有水,能远视责其有火,则当责者亦是病也。此等议论,余则未敢服膺。
王节斋曰∶眼赤肿痛,古方用药,内外不同。在内汤散,则用苦寒辛凉之药以泻其火,在外点洗,则用辛热辛凉之药以散其邪。故点药莫要于冰片,而冰片大辛热,以其性辛甚,故借以拔出火邪而散其热气。古方用烧酒洗眼,或用干姜末、生姜汁点眼者,皆此意也。盖赤眼是火邪内炎,上攻于目,故内治用苦寒之药,是治其本,如锅底之去薪也。然火邪既客于目,从内出外,若外用寒凉以阻逆之,则火郁内攻不得散矣。故点药用辛热,而洗眼用热汤,是火郁则发,因而散之,从治法也。世人不知冰片为劫药,而误认为寒,常用点眼,遂致积热入目而昏暗障翳,故云∶眼不点不瞎者也。又不知外治忌寒凉,而妄将冷水、冷物、冷药挹洗,致昏瞎者有之。
愚按∶节斋之论,其属有理,然寒凉点眼之法,亦非尽不可用,但用之有宜否耳。盖点以寒凉,用治火也。若火之微者,其势轻,其邪浅,或偶触烟火风热,或素有标病,邪在肤腠之间,而热不深者,即用黄连膏之类,暂为清解,亦可去热,浮热去而目自愈,无不可也。若火之甚者,本于五脏而炽及三阳,欲以一星之寒凉,济此炎炎之盛势,其果能否?此其解热之功毫无所及,而闭热之害惟目受之矣。故凡病火眼之甚者,点以寒凉,痛必连珠,正由火郁而然耳。所以,久点寒凉而不效者,未有不致于坏目,此王节斋之论,有不可不察,而凡治痈疽外证者,亦当并识此义。
薛立斋曰∶前证若体倦少食,视物昏花,或饮食劳倦益甚者,脾胃虚也,用补中益气汤。眵多紧涩,赤脉贯睛,或脏腑秘结者,用芍药清肝散。若赤翳布白,畏日羞明,或痛如刺者,上焦风热也,用黄连饮子。若久视生花,畏日,远视如雾者,神气伤也,用神效黄 汤。大凡午前甚而作痛者,东垣助阳和血汤;午后甚而作痛者,黄连天花粉丸;午后甚而不痛者,东垣益阴肾气丸主之。

针灸法
睛明、风池、太阳、神庭、上星、囟会、百会、前顶、攒竹、丝竹空、承泣、目窗、客主人、承光。
以上诸穴,皆可用针,或以三棱针出血。凡近目之穴,皆禁灸。
大骨空(穴在手大指第二节尖。灸九壮,以口吹火灭)小骨空(穴在手小指第二节尖。灸七壮,以口吹火灭)
上二穴能治迎风冷泪,风眼烂弦等证。
合谷(治阳明热郁,赤肿翳障,或迎风流泪。灸七壮。大抵目疾多宜灸此,永不再发也,亦可针)翳风(灸七壮。治赤白翳膜,目不明)肝俞(灸七壮。治肝风客热,迎风流泪、雀目)、足三里(灸之可令火气下降)明目二间(灸)命门(灸)水沟(可针可灸。治目睛直视)手三里(灸,右取左,左取右)八关大刺(治眼痛欲出,不可忍者。须刺十指缝中出血愈)

眼目论列方
抽薪饮(新寒三) 大补元煎(新补一) 明目羊肝丸(因二七) 徙薪饮(新寒四) 黄连饮子(因二一) 黄连羊肝丸(因二八) 泻白散(寒四二) 十全大补汤(补二十) 补中益气汤(补三十) 芎辛散(因十七) 人参养营汤(补二一) 神效黄 汤(补四八) 左归丸(新补四)固本还精丸(因十三) 《济阴》地黄丸(因五) 右归饮(新补三) 八味还睛散(因十一)滋阴地黄丸(因九) 蝉花散(因二五) 加减一阴煎(新补九) 益阴肾气丸(因四) 金露散(新因四四) 助阳和血汤(因十六) 明目地黄丸(因七) 丹砂散(因三七) 当归龙胆汤(因二三) 明目细辛汤(因十八) 黄连膏(因三三、三六) 芍药清肝散(寒六一) 洗烂眼赤眼方(因四四) 黄连天花粉丸(因二七) 黄芩苏连汤(因二二) 鸡子黄连膏(新因四三)

论外备用方
逍遥散(补九二 目暗) 羌活胜风汤(散六一 风热) 定志丸(补百十六 不能近视)
上清散(散六九 搐鼻) 诸眼目方(共五十二方 俱在因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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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19-12-14 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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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证
经义
《阴阳应象大论》曰∶北方生寒,在脏为肾,在窍为耳。
《五阅五使篇》曰∶耳者,肾之官也。
《金匮真言论》曰∶南方赤色,入通于心,开窍于耳。
《生气通天论》曰∶故圣人传精神,服天气,而通神明,失之则内闭九窍,外壅肌肉,卫气解散。阳不胜其阴,则五脏气争,九窍不通。
《玉机真藏论》曰∶脾不及,则令人九窍不通,名曰重强。
《脉度篇》曰∶五脏不和,则七窍不通。肾气通于耳,肾和则耳能闻五音矣。
《口问篇》∶黄帝曰∶人之耳中鸣者,何气使然?岐伯曰∶耳者宗脉之所聚也,故胃中空则宗脉虚,虚则下溜,脉有所竭者,故耳鸣。补客主人,手大指爪甲上与肉交者也。上气不足,脑为之不满,耳为之苦鸣,头为之苦倾,目为之眩。
《决气篇》曰∶精脱者耳聋,液脱者耳数鸣
《海论》曰∶髓海不足,则脑转耳鸣,胫酸眩冒,目无所见,懈怠安卧。
《师传篇》曰∶肾者主为外,使之远听,视耳好恶,以知其性。
《癫狂篇》曰∶狂,目妄见,耳妄闻,善呼者,少气之所生也。
《脏气法时论》曰∶肝病者,虚则目KT KT 无所见,耳无所闻,善恐如人将捕之,取其经,厥阴与少阳。气逆则头痛,耳聋不聪,颊肿,取血者。肺病者,虚则少气不能报息,耳聋嗌干,取其经,太阴足太阳之外,厥阴内血者。
《通评虚实论》曰∶暴厥而聋,偏塞闭不通,内气暴薄也。头痛耳鸣,九窍不利,肠胃之所生也。
《五脏生成篇》曰∶ 蒙招尤,目冥耳聋,下实上虚,过在足少阳厥阴,甚则入肝。
《经脉篇》曰∶小肠手太阳也,是主液所生病,耳聋目黄颊肿。手阳明实则龋聋。三焦手少阳也,是动则病耳聋,浑浑 ,嗌肿喉痹。
《脉解篇》曰∶太阳所谓耳鸣者,阳气万物盛上而跃,故耳鸣也。所谓浮为聋者,皆在气也。
《热论篇》曰∶伤寒三日,少阳受之,少阳主胆,其脉循胁络于耳,故胸胁痛而耳聋。
两感者,三日则少阳与厥阴俱病,则耳聋囊缩而厥,水浆不入,不知人,六日死。
《本藏篇》曰∶黑色小理者肾小,粗理者肾大。高耳者肾高,耳后陷者肾下。耳坚者肾坚,耳薄不坚者肾脆。耳好前居牙车者肾端正,耳偏高者肾偏倾也。
《气交变大论》曰∶岁火太过,耳聋中热。岁金太过,目赤痛,耳无所闻。
《至真要大论》曰∶岁太阴在泉,民病耳聋,浑浑 ,嗌肿喉痹。少阴司天,客胜则耳聋目冥。厥阴司天,客胜则耳鸣掉眩。少阳司天,客胜则嗌肿耳聋。
《六元正纪大论》曰∶少阳所至,为喉痹耳鸣。木郁之发,为耳鸣眩转,目不识人。
《诊要经终论》曰∶少阳终者,耳聋百节皆纵,目HT 绝系,绝系一日半死。
《邪气脏腑病形篇》曰∶十二经脉,三百六十五络,其血气皆上于面而走空窍,其别气走于耳而为听。
《卫气篇》曰∶足少阳之标在窗笼之前,窗笼者,耳也。
《寒热病篇》曰∶暴聋气蒙,耳目不明,取天牖。
《杂病篇》曰∶聋而不痛者,取足少阳;聋而痛者,取手阳明。
《缪刺论》曰∶邪客于手阳明之络,令人耳聋,时不闻音,刺手大指次指爪甲上,去端如韭叶各一 ,立闻;不已,刺中指爪甲上与肉交者,立闻。其不时闻者,不可刺也。耳中生风者,亦刺之如此数,左刺右,右刺左。耳聋刺手阳明,不已,刺其通脉出耳前者。邪客于手足少阴、太阴、足阳明之络,此五络者皆会于耳中,上络左角。五络俱竭,令人身脉皆动,而形无知也,其状若尸,或曰尸厥。刺其足大指内侧爪甲上,去端如韭叶,后刺足心,后刺足中指爪甲上各一 ,后刺手大指内侧,去端如韭叶,后刺手心主,少阴锐骨之端各一 ,立已;不已,以竹管吹其两耳, 其左角之发方一寸燔治,饮以美酒一杯,不能饮者灌之,立已。
《厥病篇》曰∶耳聋无闻,取耳中。(听宫也,手太阳穴。)耳痛不可刺者,耳中有脓,若有干盯聍,耳无闻也。耳聋,取小指次指爪甲上与肉交者,先取手,后取足。耳鸣,取手中指爪甲上,左取右,右取左,先取手,后取足。
《刺热篇》曰∶热病先身重骨痛,耳聋好瞑,刺足少阴,病甚为五十九刺。
《热病篇》曰∶热病不知所痛,耳聋不能自收,口干,阳热甚,阴颇有寒者,热在髓,死不治。
《论疾诊尺篇》曰∶婴儿病,耳间青脉起者,掣痛。

论证(共三条)
耳聋证,诸家所论虽悉,然以余之见,大都其证有五∶曰火闭,曰气闭,曰邪闭,曰窍闭,曰虚闭。凡火闭者,因诸经之火壅塞清道,其证必哄哄 ,或胀或闷或烦或热,或兼头面红赤者是也。此证治宜清火,火清而闭自开也。气闭者,多因肝胆气逆,其证非虚非火,或因恚怒,或因忧郁,气有所结而然。治宜顺气,气顺心舒而闭自开也。邪闭者,因风寒外感,乱其营卫而然,解其邪而闭自开也。窍闭者,必因损伤,或挖伤者,或雷炮之震伤者,或患 耳溃脓不止,而坏其窍者,是宜用开通之法,以治之也。虚闭者,或以年衰,或以病后,或以劳倦过度,因致精脱肾亏,渐至聋闭,是非大培根本必不可也。凡此数者,有从外不能达者,其病在经,有从内不能通者,其病在脏,当各随其宜而治之,自无不愈者。然暴聋者多易治,久聋者最难为力也。
耳聋证,总因气闭不通耳。盖凡火邪、风邪,皆令气壅,壅则闭也。怒则气逆,逆则闭也。窍伤则气窒,窒则闭也。虚则气不充,不充则闭也。凡邪盛气逆而闭者,实闭也;气有不及而闭者,虚闭也,然实闭者少而虚闭者多。且凡属实邪,固令耳窍不通,使果正气强盛,断不至此,惟经气不足,然后邪气得以夺之,此正邪之所凑,其气必虚之谓也。
故即系实邪而病至聋闭者,亦无不有挟虚之象,所以凡治此证,不宜峻攻,如古法之用通圣散、神芎丸、凉膈散、木香槟榔丸之属,皆不可轻用,盖恐攻之未必能愈耳,而反伤脾胃,则他变踵至矣。至若治此之法,凡火壅于上者,自宜清降,兼阴虚者,亦宜补阴,此阳证之治也。若无火邪,止由气闭,则或补或开,必兼辛温之剂方可通行,此阴证之治也。然此二者,皆当以渐调理,但无欲速,庶乎尽善。
耳鸣当辩虚实。凡暴鸣而声大者多实,渐鸣而声细者多虚,少壮热盛者多实,中衰无火者多虚;饮酒味浓,素多痰火者多实,质清脉细,素多劳倦者多虚。且耳为肾窍,乃宗脉之所聚,若精气调和,肾气充足,则耳目聪明,若劳伤血气,精脱肾惫,必至聋。故人于中年之后,每多耳鸣,如风雨,如蝉鸣,如潮声者,是皆阴衰肾亏而然。经曰∶人年四十而阴气自半。半,即衰之谓也。又以《易》义参之,其象尤切。《易》曰∶坎为耳。
盖坎之阳居中,耳之聪在内,此其所以相应也。今老人之耳,多见聪不内居,而声闻于外,此正肾元不固,阳气渐涣之征耳,欲求来复,其势诚难,但得稍缓,即已幸矣,其惟调养得宜,而日培根本乎。

论治(共五条)
一、火盛而耳鸣耳闭者,当察火之微甚,及体质之强弱而清之降之。火之甚者,宜抽薪饮、大厘清饮、当归龙荟丸之类主之。火之微者,宜徙薪饮主之。兼阴虚者,宜加减一阴煎、清化饮之类主之。兼痰者,宜清膈饮主之。
气逆而闭者,宜六安煎加香附、丹皮、浓朴、枳壳之类主之。气逆兼火者,宜加山栀、龙胆草、天花粉之类主之。气逆兼风寒者,加川芎、细辛、苏叶、菖蒲、蔓荆子、柴胡之类主之。
伤寒外感,发热头痛不解而聋者,当于伤寒门察证治之,邪解而耳自愈也。但伤寒耳聋,虽属少阳之证,然必因虚,所以有之,故仲景亦以为阳气虚也。是以凡遇此证,必当专顾元气,有邪者兼以散邪。且可因耳之轻重以察病之进退,若因治而聋渐轻者,其病将愈,聋渐甚者,病必日甚也;其有聋闭至极而丝毫无闻者,此其肾气已绝,最是大凶之兆。
虚闭证,凡十二经脉皆有所主,而又惟肝肾为最,若老年衰弱,及素禀阴虚之人,皆宜以大补元煎,或左归、右归丸、肉苁蓉丸,或十全大补汤之类主之。若忧愁思虑太过而聋者,宜平补镇心丹、辰砂妙香散之类主之。若阳虚于上者,宜补中益气汤、归脾汤之类主之。凡诸补剂中,或以川芎、石菖蒲、远志、细辛、升麻、柴胡之类,皆可随宜加用,但因虚而闭或已久者,终不易愈耳。
窍闭证,非因气血之咎而病在窍也,当用法以通之。《外台秘要》治聋法∶用芥菜子捣碎,以人乳调和,绵裹塞耳,数易之即闻。《千金方》治耳聋久不效,用大蒜一瓣,中剜一孔,以巴豆一粒去皮膜,慢火炮极熟,入蒜内,用新绵包定塞耳中,三次效。又方∶用骨碎补削作条,火炮,乘热塞耳中。又方∶治耳聋,用巴豆一粒去心皮,斑蝥一枚去翅足,二物合捣膏,绵裹塞耳中,再易,甚验。《经验方》∶用巴豆一粒,蜡裹,以针刺孔令透,塞耳中。又古法以酒浸针砂一日,至晚去砂,将酒含口中,用活磁石一块,绵裹塞耳,左聋塞左,右聋塞右,此导气通闭法也。凡耳窍或损,或塞,或震伤,以致暴聋,或鸣不止者,即宜以手中指于耳窍中轻轻按捺,随捺随放,随放随捺,或轻轻摇动以引其气,捺之数次,其气必至,气至则窍自通矣。凡值此者,若不速为引导,恐因而渐闭,而竟至不开耳。

述古
薛立斋曰∶按前证若血虚有火,用四物加山栀、柴胡。若中气虚弱,用补中益气汤。若血气俱虚,用八珍汤加柴胡。若怒便聋而或鸣者,属肝胆经气实,用小柴胡加芎、归、山栀,虚用八珍加山栀。若午前甚者,阳气实热也,小柴胡加黄连、山栀。阳气虚,用补中益气汤加柴胡、山栀。午后甚者,阴血虚也,四物加白术、茯苓。若肾虚火动,或痰盛作渴者,必用地黄丸。经云∶头痛耳鸣,九窍不利,肠胃之所生也。脾胃一虚,耳目九窍皆为之病。

简易方
一、 耳脓出明郁散(因五八) 红玉散(因五八) 流脓方(因五九)一、百虫入耳方(因六一)

灸法
上星(灸二七壮,治风聋)、翳风(灸七壮,治耳聋痛)、合谷(灸七壮,治耳聋)、外关、听宫、偏历、肾愈

耳证论列方
抽薪饮(新寒三) 徙薪饮(新寒四) 十全大补汤(补二十) 清化饮(新因十三) 清膈煎(新寒九) 补中益气汤(补三十) 地黄丸(补百二十) 归脾汤(补三二) 大厘清饮(新寒五)加减一阴煎(新补九) 左归丸(新补四) 大补元煎(新补一) 平补镇心丹(补百十) 四物汤(补八) 右归丸(新补五) 肉苁蓉丸(补一五三) 辰砂妙香散(固十五) 八珍汤(十丸)六安煎(新和二) 小柴胡汤(散十九) 当归龙荟丸(寒一六七)

论外备用方
柴胡清肝散(寒五九 肝胆火逆) 栀子清肝散(寒六十 肝胆风热) 耳病诸方(详因阵五三至六八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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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证
经义
《金匮真言论》曰∶西方白色,入通于肺,开窍于鼻。
《脉度篇》曰∶肺气通于鼻,肺和则鼻能知臭香矣。
《五阅五使篇》曰∶鼻者,肺之官也。以候五脏。故肺病者,喘息鼻胀。
《邪气脏腑病形篇》曰∶十二经脉,三百六十五络,其血气皆上于面而走空窍,其宗气上出于鼻而为臭。
《本神篇》曰∶肺藏气,气舍魄,肺气虚,则鼻塞不利少气,实则喘喝胸盈仰息。
《五脏别论》曰∶五气入鼻,藏于心肺,心肺有病,而鼻为之不利也。
《经脉篇》曰∶足太阳,实则鼽窒,虚则鼽衄。
《气厥论》曰∶胆移热于脑,则辛 鼻渊,鼻渊者,浊涕下不止也,传为衄 瞑目。
《忧恚无言论》曰∶人之鼻洞涕出不收者,颃颡不开,分气失也。
《五色篇》曰∶明堂者,鼻也。雷公曰∶官五色奈何?黄帝曰∶青黑为痛,黄赤为热,白为寒,是为五官。面王以上者,小肠也。面王以下者,膀胱子处也。(鼻准为面王,详前面病门)《解精微论》曰∶泣涕者脑也,脑者阴也,髓者骨之充也,故脑渗为涕。
《刺热篇》曰∶脾热病者鼻先赤。
《口问篇》曰∶人之嚏者,何气使然?岐伯曰∶阳气和利,满于心,出于鼻,故为嚏。
补足太阳荣眉本,一曰眉上也。口鼻者,气之门户也。
《热论篇》曰∶伤寒二日,阳明受之,阳明主肉,其脉侠鼻络于目,故身热目疼而鼻干,不得卧也。
《遗篇刺法论》帝曰∶余闻五疫之至,皆相染易。天牝从来,复得其往,气出于脑,即不干邪。(天牝,鼻也,鼻受天之气,故曰天牝。详十三卷瘟疫门)《五常政大论》曰∶审平之纪,其主鼻。少阳司天,咳嚏鼽衄鼻窒,疮疡。太阳司天,鼽嚏,喜悲。少阴司天,嚏鼽衄鼻窒。
《六元正纪大论》曰∶阳明所至为鼽嚏。
《至真要大论》曰∶少阴司天,民病鼽衄嚏呕。少阳司天,甚则鼽衄。太阳司天,鼽衄善悲。少阴之复,烦躁鼽嚏,甚则入肺,咳而鼻渊。

论证
鼻为肺窍,又曰天牝,乃宗气之道,而实心肺之门户,故经曰∶心肺有病而鼻为之不利也。然其经络所至,专属阳明,自山根以上,则连太阳、督脉,以通于脑,故此数经之病,皆能及之。若其为病,易窒塞者谓之鼽,时流浊涕而或多臭气者,谓之鼻渊,又曰脑漏;或生肉而阻塞气道者,谓之鼻 ,及有喷嚏、鼻衄、酒 、赤鼻之类,各当辩而治之。然总之鼻病无他也,非风寒外感,则内火上炎耳。外感者,治宜辛散,内热者,治宜清凉,知斯二者,则治鼻大纲尽乎是矣。

论治(共六条)
一、鼻塞证有二∶凡由风寒而鼻塞者,以寒闭腠理,则经络壅塞而多鼽嚏,此证多在太阳经,宜用辛散解表自愈,如川芎散、神愈散,及麻黄、紫苏、荆芥、葱白之类皆可择用。
若由火邪上炎而鼻塞者,单宜清火。火之微者,多近上焦,出自心肺,宜清化饮、黄芩知母汤之类主之。火之甚者,多出阳明,或微兼头痛,宜竹叶石膏汤、凉膈散之类主之。若风寒兼火者,即防风通圣散之类亦可用。大都常塞者多火,暴塞者多风寒,当以此辩之。
鼻涕多者,多由于火,故曰∶肺热甚则鼻涕出。由此观之,则凡无故多泪及多口涎者,亦多属肝脾之火,皆其类耳。
鼻渊证,总由太阳、督脉之火,甚者上连于脑,而津津不已,故又名为脑漏。此证多因酒醴肥甘,或久用热物,或火由寒郁,以致湿热上熏,津汁溶溢而下,离经腐败,有作臭者,有大臭不堪闻者,河间用防风通圣散一两,加薄荷、黄连各二钱以治之。古法有用苍耳散治之者。然以余之见,谓此炎上之火,而治兼辛散,有所不宜,故多不见效,莫若但清阴火而兼以滋阴,久之自宁,此即高者抑之之法,故常以清化饮加白蒺藜五钱或一两,苍耳子二三钱。若火之甚者,再以清凉等剂加减用之,每获全愈,或用《宣明》防风汤之意亦可。但此证一见,即宜节戒早治,久则甚难为力也。凡鼻渊脑漏,虽为热证,然流渗既久者,即火邪已去,流亦不止,以液道不能扃固也。故新病者,多由于热,久病者,未必尽为热证,此当审察治之,若执用寒凉,未免别生他病。其有漏泄既多,伤其髓海,则气虚于上,多见头脑隐痛及眩运不宁等证,此非补阳不可,宜十全大补汤、补中益气汤之类主之。又《医学正传》有脑漏秘方,亦可检用。
鼻 肉,阻塞清道,虽鼻为肺窍,而其壅塞为患者,乃经络肌肉之病,此实阳明热滞留结而然。故内治之法,宜以清火、清气为主;外治之法,宜以黄白散,及《千金》 肉方雄黄散,或《简易》 肉方之类主之。
酒 赤鼻,多以好酒之人,湿热乘肺,熏蒸面鼻,血热而然;或以肺经素多风热,色为红黑而生 疖者亦有之。内宜凉血清火,外宜硫磺散、白矾散之类主之。
鼻衄证,详见血证门。

灸法
囟会(灸七壮 治鼻 鼻痔)、上星(三壮 七壮 治浊涕)、通天(灸七壮 灸后鼻出鼻积方愈)、迎香(治鼻塞多涕)、人中、风府、百会、风池、大椎、曲差、合谷(并治鼻流臭秽)。

鼻证论列方
川芎散(因六九) 雄黄散(因八四) 《宣明》防风汤(因七七) 凉膈散(攻十九,痘八三) 硫黄散(因八九) 防风通圣散(攻十六) 苍耳散(因七三) 清化饮(新因十三) 补中益气汤(补三十) 神愈散(因七四) 《正传》脑漏秘方(因七九) 十全大补汤(补二十) 黄白散(因八十) 《千金》 肉方(因八五) 竹叶石膏汤(寒五、六) 白矾散(因八七) 《简易》 肉方(因八六) 黄芩知母汤(寒五一)

论外备用方
川芎茶调散(散四六 伤风鼻塞) 羌活胜风汤(散六一 风热鼻塞) 面鼻诸方(详因阵六九至一百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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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二十八必集·杂证谟
声喑
经义
《脉解篇》曰∶所谓入中为喑者,阳盛已衰,故为喑也。内夺而厥,则为喑俳,此肾虚也。少阴不至者,厥也。
《经脉篇》曰∶手少阴之别,名曰通里,循经入于心中,系舌本,属目系。其实则支膈,虚则不能言,取之掌后一寸,别走太阳也。足阳明之别,名曰丰隆。其别者,循胫骨外廉,上络头项,合诸经之气,下络喉嗌。其病气逆则喉痹瘁喑,实则狂巅,虚则足不收,胫枯,取之所别也。
《奇病论》帝曰∶人有重身,九月而喑,此为何也?岐伯对曰∶胞之络脉绝也。胞络者系于肾,少阴之脉,贯肾系舌本,故不能言。帝曰∶治之奈何?岐伯曰∶无治也,当十月复。帝曰∶有病膺肿颈痛,胸满腹胀,此为何病?何以得之?岐伯曰∶名厥逆。帝曰∶治之奈何?岐伯曰∶灸之则喑,石之则狂,须其气并,乃可治也。帝曰∶何以然?岐伯曰∶阳气重上,有余于上。灸之则阳气入阴,入则喑;石之则阳气虚,虚则狂。
《大奇论》曰∶胃脉沉鼓涩,胃外鼓大,心脉小急坚,皆膈偏枯,男子发左,女子发右,不喑舌转,可治,三十日起;其从者喑,三岁起;年不满二十者,三岁死。肝脉骛暴,有所惊骇,脉不至若喑,不治自已。
《忧恚无言篇》帝曰∶人之卒然忧恚而言无音者,何道之塞,何气出行,使音不彰?愿闻其方。少师曰∶咽喉者,水谷之道也。喉咙者,气之所以上下者也。会厌者,音声之户也。口唇者,音声之扇也。舌者,音声之机也。悬雍垂者,音声之关也。颃颡者,分气之所泄也。横骨者,神气所使,主发舌者也。故人之鼻洞涕出不收者,颃颡不开,分气泄也。是故厌小而疾薄,则发气疾,其开阖利,其出气易;其厌大而浓,则开阖难,其气出迟,故重言也。人卒然无音者,寒气客于厌,则厌不能发,发不能下至,其开阖不致,故无音。帝曰∶刺之奈何?岐伯曰∶足之少阴上系于舌,络于横骨,终于会厌。两泻其血脉,浊气乃辟。
会厌之脉,上络任脉,取之天突,其厌乃发也。
《逆调论》曰∶不得卧而息有音者,是阳明之逆也。足三阳者下行,今逆而上行,故息有音也。夫起居如故而息有音者,此肺之络脉逆也。络脉不得随经上下,故留经而不行,络脉之病患也微,故起居如故而息有音也。
《宣明五气篇》曰∶五邪所乱,邪入于阳则狂,邪入于阴则痹。搏阳则为巅疾,搏阴则为喑。阳入之阴则静,阴出之阳则怒,是谓五乱。
《脉要精微论》曰∶心脉搏坚而长,当病舌卷不能言;其 而散者,当消环自已。
《生气通天论》曰∶阳不胜其阴,则五脏气争,九窍不通。
《脉度篇》曰∶五脏常内阅于上七窍也。五脏不和,则七窍不通。
《邪气脏腑病形篇》曰∶心脉涩甚则为喑。
《寒热病篇》曰∶暴喑气硬,取扶突与舌本出血。
《宝命全角论》曰∶夫盐之味咸者,其气令器津泄;弦绝者,其音嘶败;木敷者,其叶发;病深者,其声哕。人有此三者,是谓坏府,毒药无治,短针无取,此皆绝皮伤肉,血气争黑。
《热病篇》曰∶痱之为病也,身无痛者,四肢不收,智乱不甚,其言微知,可治;甚则不能言,不可治也。
《阴阳应象大论》曰∶东方生风,在地为木,在脏为肝,在音为角,在声为呼。南方生热,在地为火,在脏为心,在音为征,在声为笑。中央生湿,在地为土,在脏为脾,在音为宫,在声为歌。西方生燥,在地为金,在脏为肺,在音为商,在声为哭。北方生寒,在地为水,在脏为肾,在音为羽,在声为呻。

论证(共二条)
声音出于脏气。凡脏实则声弘,脏虚则声怯。故凡五脏之病皆能为喑。如以忧思积虑,久而至喑者,心之病也。惊恐愤郁,瘁然致喑者,肝之病也。或以风寒袭于皮毛,火燥刑于金脏,为咳为嗽而致喑者,肺之病也。或以饥饱,或以疲劳,致败中气而喘促为喑者,脾之病也。至于酒色过伤,欲火燔烁,以致阴亏而盗气于阳,精竭而移稿于肺,肺燥而嗽,嗽久而喑者,此肾水枯涸之病也。是五脏皆能为喑者,其概如此。然舌为心之苗,心病则舌不能转,此心为声音之主也。声由气而发,肺病则气夺,此气为声音之户也。肾藏精,精化气,阴虚则无气,此肾为声音之根也。经曰∶言而微,终日乃复言者,此气之夺也,而况于无声者乎?是知声音之病,虽由五脏,而实惟心之神,肺之气,肾之精,三者为之主耳。然人以肾为根蒂,元气之所由生也。故由精化气,由气化神,使肾气一亏,则元阳寝弱,所以声音之标在心肺,而声音之本则在肾。观之经云∶阳盛已衰,故为喑也。内夺而厥,则为喑俳,此肾虚也。然则肾为声音之根,信非谬矣。
喑哑之病,当知虚实。实者,其病在标,因窍闭而喑也;虚者,其病在本,因内夺而喑也。窍闭者,有风寒之闭,外感证也。有火邪之闭,热乘肺也。有气逆之闭,肝滞强也。风闭者,可散而愈。火闭者,可清而愈。气闭者,可顺而愈。此皆实邪之易治者也。至若痰涎之闭,虽曰有虚有实,然非治节不行,何致痰邪若此?此其虚者多而实者少,当察邪正、分缓急而治之可也。内夺者,有色欲之夺,伤其肾也。忧思之夺,伤其心也。大惊大恐之夺,伤其胆也。饥馁疲劳之夺,伤其脾也。此非各求其属而大补元气,安望其嘶败者复完,而残损者复振乎?此皆虚邪之难治者也。然难易之辩固若此。而犹有难易之辩者,则辩其久暂,辩其病因,乃可悉焉。盖暂而近者,易。渐而久者,难。脉缓而滑者,易。脉细而数者,难。素无损伤者,易。积有劳怯者,难。数剂即开者,易。久药罔效者,难。此外,复有号叫、歌唱、悲哭,及因热极暴饮冷水,或暴吸风寒而致喑者,乃又其易者也。若此者,但知养息,则弗药可愈,是皆所当辩者。

论治(共七条)
一、风寒袭于皮毛,则热郁于内,肺金不清,而闭塞喉窍,咳嗽甚而声喑者。宜参苏饮、二陈汤、小青龙汤、金水六君煎、三 汤之类以散之。
火邪侵肺,上焦热甚而声喑者,宜四阴煎、麦门冬汤主之。心火盛者,二阴煎。胃火上炎者,竹叶石膏汤。肝胆火盛者,柴胡清肝散之类主之。劳瘵痰嗽挟火者,竹衣麦门冬汤主之。
肝邪暴逆,气闭为喑者,宜小降气汤、润下丸、七气汤之类主之。
痰气滞逆而为喑者,如二陈汤、六安煎、贝母丸、润下丸之类。皆治标之可用者,或用盐汤探吐之亦可。其有虚痰或痰火之甚者。当于痰饮门参酌治之。
虚损为喑者,凡声音之病,惟此最多,当辩而治之。凡色欲伤阴,病在肾者,宜六味丸、八味丸、左归丸、右归丸、人参平肺汤、大补元煎之类主之;或兼肺火者,宜一阴煎、四阴煎、人参固本丸之类择而用之。凡大惊大恐,猝然致喑者,肝胆受伤也。宜七福饮、五福饮、十味温胆汤、平补镇心丹、定志丸之类主之。凡饥馁疲劳,以致中气大损而为喑者,其病在脾。宜归脾汤、理阴煎、补中益气汤、补阴益气煎、温胃饮之类主之。凡忧思过度,致损心脾而为喑者。宜七福饮、归脾汤之类主之。凡病患久嗽声哑者,必由元气大伤,肺肾俱败。但宜补肺气,滋肾水,养金润燥,其声自出;或略加诃子、百药煎之类,兼收敛以治其标,务宜先本后末,庶可保全。若见其假热而过用寒凉,或见其痰盛而妄行消耗,则未有一免者矣。
凡患风毒,或病喉痈,病既愈而声则喑者。此其悬雍已损,虽喑无害也,不必治之。
久病患不语者,心气已绝,不治。

简易方
一方 治失声不出,用萝卜捣自然汁,入姜汁少许,时时细饮之。
一方 用皂角一条去皮、子,同萝卜三个煎服,数次,声即出。
一方 治无故咽喉声音不出,用橘皮五两,水三升,煮一升,顿服,效。
一方 治猝哑,用杏仁三分,去皮煎熬,别杵桂末一分,和捣如泥,每用杏核大一丸,绵裹噙口中,细细咽之,日三夜五。
一方 用密陀僧为极细末,每服一钱,点茶饮之,声即出。
按上方皆治标之法。凡猝喑轻浅者,亦可取效,若系根本之病,不得概以为用。

声喑论列方
一阴煎(新补八) 二阴煎(新补十) 大补元煎(新补一) 五福饮(新补六) 七福饮(新补七) 补中益气汤(补三十) 归脾汤(补三二) 温胃饮(新热五) 补阴益气煎(新补十六)六味丸(补百二十) 八味丸(补一二一) 金水六君煎(新和一) 左归丸(新补四) 右归丸(新补五) 人参固本丸(补百六) 定志丸(补百十六) 六安煎(新和二) 柴胡清肝散(寒五九) 二陈汤(和一) 参苏饮(散三四) 平补镇心丹(补百十) 三 汤(散七八) 七气汤(和四七) 竹叶石膏汤(寒六) 四阴煎(新补十二) 润下丸(和百十七) 人参平肺汤(因一八七) 理阴煎(新热三) 麦门冬汤(寒四四) 十味温胆汤(和一五三) 华盖散(散七九)小青龙汤(散八) 竹衣麦门冬汤(因一八九) 贝母丸(新和十八) 小降气汤(和四二)

论外备用方
百合丸(因一八八 肺燥失声) 杏仁煎(因一八三 咳嗽失声) 诃子甘桔汤(因一七八火盛失音) 铁笛丸(因一九一 讴歌失音) 靛花丸(因一八二 喉风失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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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喉
经义
《忧恚无言篇》曰∶咽喉者,水谷之道也。喉咙者,气之所以上下者也。(详前声喑门)《阴阳别论》曰∶一阴一阳结,谓之喉痹。
《厥论》曰∶手阳明少阳厥逆,发喉痹、嗌肿。
《经脉篇》曰∶足阳明之别,上络头项,合诸经之气,下络喉嗌。其病气逆则喉痹瘁喑。三焦,手少阳也。是动则病嗌肿喉痹。小肠,手太阳也。是动则病嗌痛颔肿。肾,足少阴也。是所生病,口热舌干,咽肿上气,嗌干及痛。
《骨空论》曰∶督脉为病嗌干。
《五音五味篇》曰∶冲脉任脉皆起于胞中,上循背里,为经络之海。其浮而外者,循腹右上行,会于咽喉,别而络唇口。
《脉解篇》曰∶厥阴所谓甚则嗌干热中者,阴阳相薄而热,故嗌干也。
《奇病论》曰∶肝者,中之将也,取决于胆,咽为之使。
《杂病篇》曰∶嗌干,口中热如胶,取足少阴。
《杂病篇》曰∶喉痹不能言,取足阳明;能言,取手阳明。
《热病篇》曰∶喉痹舌卷,口中干,烦心心痛,臂内廉痛不可及头,取手小指、次指、爪甲下,去端如韭叶。
《缪刺论》曰∶邪客于手少阳之络,令人喉痹舌卷,口干心烦,刺手中指、次指、爪甲上,去端如韭叶各一 。邪客于足少阴之络,令人嗌痛不可内食,无故善怒,气上走贲上,刺足下中央之脉各三 。嗌中肿,不能内唾。时不能出唾者,刺然骨之前,出血立已。左刺右,右刺左。
《六元正纪大论》曰∶少阳司天,三之气,喉痹目赤,善暴死。少阴司天,嗌干肿上。
《至真要大论》云∶岁太阴在泉,嗌肿喉痹。太阳在泉,寒淫所胜,民病嗌痛颔肿。太阴之胜,喉痹项强。少阳司天,客胜则丹疹外发,喉痹头痛嗌肿。

论证(共三条)
喉痹一证,在古方书虽有十八证之辩,而古人悉指为相火。然此证虽多由火,而复有非火证者,不可不详察也。盖火有真假,凡实火可清者,即真火证也;虚火不宜清者,即水亏证也;且复有阴盛格阳者,即真寒证也。故《内经》曰∶太阳在泉,寒淫所胜,民病嗌痛颔肿,其义即此。何后人之弗究也。
喉痹所属诸经,凡少阳、阳明、厥阴、少阴皆有此证,具列如前,但其中虚实各有不同。盖少阳、厥阴为木火之脏,固多热证,阳明为水谷之海,而胃气直透咽喉,故又惟阳明之火为最盛。欲辩此者,但察其以情志郁怒而起者,多属少阳厥阴;以口腹肥甘,辛热太过而起者,多属阳明。凡患此者,多宜以实火论治。至若少阴之候,则非此之比。盖少阴之脉络于横骨,终于会厌,系于舌本。凡阴火逆冲于上,多为喉痹,但少阴之火,有虚有实,不得类从火断。若果因实火,自有火证火脉,亦易知也;若因酒色过度,以致真阴亏损者,此肾中之虚火证也,非壮水不可;又有火虚于下,而格阳于上,此无根之火,即肾中之真寒证也。非温补命门不可。凡此诸经不同,而虚实大异,皆后人所罕知者,独《褚氏遗书》有上病察下之说,诚见道之言也。
咽喉证,总谓之火,则名目虽多,似有不必尽辩者,然亦有不可不辩者。如单乳蛾、双乳蛾,及缠喉风之有不同也。盖肿于咽之两旁者为双蛾,肿于一边者为单蛾,此其形必圆突如珠,乃痈节之类结于喉间,故多致出毒,或宜刺出其血而愈者。若缠喉风则满片红肿,多不成脓,亦不必出血,但使火降,其肿自消,此其所以有异,而治之当有法也。

论治(共九条)
一、火证喉痹,悉宜以抽薪饮主之。火不甚者,宜徙薪饮主之。凡肝胆之火盛者,宜以芍药、栀子、龙胆草为主。阳明胃火甚者,宜以生石膏为主。若大便秘结不通,则宜加大黄、芒硝之属,通其便而火自降。凡火浮于上,而热结于头面咽喉者,最宜清降,切不可用散风升阳等剂。盖此火由中,得升愈炽。经曰∶高者抑之,正此之谓。非火郁宜发,及升阳散火之义。学人于此,最当体察,勿得误认其面目。凡外治火证肿痛之法宜以木别子磨醋,用鹅翎蘸搅喉中,引去其痰。或另少和清水,免其太酸。时时呷嗽喉中,不可咽下,引吐其痰为更善。漱后以代匙散吹之。仍内服煎药,自无不愈。凡火壅于上,而食物之治,最宜悉尼浆、绿豆饮之属为妙。若南方少梨之处,或以好萝卜杵汁,和以清泉,少加玄明粉,搅匀徐徐饮之,既可消痰,亦可清火。凡单双乳蛾,若毒未甚,脓未成者,治之自可消散。若势甚而危者,必须砭出其血,庶可速退。此因其急,亦不得已而用之也。又古法用三棱针刺少商穴出血,云治喉痹立愈。
阴虚喉痹,其证亦内热口渴喉干,或唇红颊赤,痰涎壅盛,然必尺脉无神,或六脉虽数而浮软无力,但察其过于酒色,或素禀阴气不足,多倦少力者,是皆肾阴亏损,水不制火而然。火甚者,宜滋阴八味煎、加减一阴煎之类主之。火微而不喜冷物,及大便不坚,小便不热者,宜六味地黄汤、一阴煎之类主之。若因思虑焦劳,兼动心火者,宜二阴煎主之。
格阳喉痹,由火不归元,则无根之火客于咽喉而然,其证则上热下寒,全非火证。
凡察此者,但诊其六脉微弱,全无滑大之意,且下体绝无火证,腹不喜冷,即其候也。盖此证必得于色欲伤精,或泄泻伤肾,或本无实火,而过服寒凉,以伤阳气者,皆有此证。速宜用镇阴煎为上,八味地黄汤次之,或用蜜附子含咽亦妙;若再用寒凉,必致不救。
阳虚喉痹,非喉痹因于阳虚,乃阳虚因于喉痹也。盖有因喉痹而过于攻击,致伤胃气者,有艰于食饮,仓廪空虚,亦伤胃气者。又有气体素弱,不耐劳倦而伤胃气者。凡中气内虚,疼痛外逼,多致元阳飞越,脉浮而散,或弱而涩,以致声如鼾睡,痰如拽锯者,此肺胃垂绝之候,速宜挽回元气,以人参一味浓煎,放心徐徐饮之。如痰多者,或加竹沥姜汁亦可。如迟,多致不救。如作实火治之,则祸如反掌。
喉癣证,凡阴虚劳损之人,多有此病。其证则满喉生疮,红痛久不能愈,此实水亏虚火证也。宜用前阴虚喉痹之法治之。若多咳嗽肺热,宜以四阴煎之类主之。若满喉生疮,破烂而痛者,宜用牛黄益金散吹敷之,仍内服滋补真阴之剂,自可全愈。
瘟毒喉痹,乃天行瘟疫之气,其证则咽痛项肿,甚有颈面头项俱肿者。北方尤多此病,俗人呼为虾蟆瘟,又名颅 瘟,亦名大头瘟。此湿热壅盛,最凶之候。宜清诸经之火,或泻阳明之热,当察缓急而治之。东垣有普济消毒饮,专治瘟毒喉痹,百发百中。
锁喉风证,时人以咽喉肿痛,饮食难入,或痰气壅塞不通者,皆称为锁喉风,而不知有真正锁喉风者,甚奇甚急,而实人所未知也。余在燕都,尝见一女子,年已及笄,忽一日于仲秋时,无病而喉窍紧涩,息难出入,不半日而紧涩愈甚。及延余视,诊其脉,无火也。问其喉,则无肿无痛也。观其貌,则面青瞠目不能语也。听其声,则喉窍之细如针,抽息之窘如线,伸颈挣命求救,不堪之状,甚可怜也。余见而疑之,不得其解,然意谓风邪闭塞喉窍,非用辛温不能解散。遂以二陈汤加生姜煎而与之,毫忽无效。意复用独参汤以救其肺,然见其势危若此,恐滋怨谤,终亦未敢下手。他医见之,亦但束手而已。如此者,一日夜而殁。后又一人亦如此而殁。若此二人者,余至今莫识其所以病,此终身之疑窦,殊自愧也。然意必肺气竭绝而然,倘再有值此者,恐非独参汤决不能救。故笔诸此,以俟后之君子虚心详酌焉。
杨梅结毒,有喉间溃烂作痛,久而不愈者,此非喉痹之属,乃杨梅疮毒也。宜仙遗粮汤。甚者,宜以土茯苓煎汤吞五宝丹。
诸物哽于喉中,或刺或骨,必有锋芒之逆,所以刺而不下。凡下而逆者,反而上之则顺矣。故治此者,当借饮食之势,涌而吐之,使之上出,则如拔刺之捷也。若芒刺既深,必欲推下,非惟理势不能,必且延迟,或食饮既消,无可推送,以致渐肿,则为害非细矣。
凡诸骨鲠,或以饧糖一大块,满口吞而咽之;或用韭菜煮略熟,勿切,吞下一束,即裹而下,亦妙。

述古(共二条)
张子和曰∶喉痹病,大概痰火所致。急者,宜吐痰,后复下之。上下分消而愈。又甚者,以针刺去血,然后用药吐下,此为治之上策。若人畏惧而委曲旁求,瞬息丧命。治喉痹之火,与救火同,不容少待。《内经》曰∶火郁发之。发,散也,吐中有发散之义,出血者,亦发散之端也。治斯疾者,毋执缓方、小方而药之,曰∶吾药乃王道,不动脏腑。若幸遇疾之轻者而获愈,疾之重者循死矣,岂非误杀也耶。
庞氏曰∶伏气之病,古方谓之肾伤寒,谓非时有暴寒中人,毒瓦斯伏于少阴经,始初不病,旬月乃发,脉微弱,法当以伤寒治之。非喉痹之病也。次必下痢。愚按∶此证亦所尝有,是必以少阴、少阳之火令,太阳之寒令,太阴之湿令,而复兼风寒之邪者,皆有此证。故治此者,不必治喉痹,但治外邪,其喉自愈。即如新方诸柴胡饮,及散阵诸方,皆可随宜酌用。

格阳喉痹新按
余友王蓬雀,年出三旬,初未识面。因患喉痹十余日,延余诊视。见其头面浮大,喉颈粗极,气急声哑,咽肿口疮,痛楚之甚,一婢倚背,坐而不卧者,累日矣。及察其脉,则细数微弱之甚。问其言,则声微似不能振者。询其所服之药,则无非芩、连、栀、柏之属。此盖以伤阴而起,而复为寒凉所逼,以致寒盛于下,而格阳于上。即水饮之类俱已难入,而尤畏烦热。余曰∶危哉,再迟半日,必不救矣。遂与镇阴煎,以冷水顿冷,徐徐使咽之。用毕一煎,过宿而头项肿痛尽消如失。余次早见之,则 然一瘦质耳,何昨日之巍然也。遂继用五福饮之类,数剂而起。疑者,始皆骇服。自后,感余再生,遂成莫逆。

虚损喉癣新按
一、来宅女人,年近三旬,因患虚损,更兼喉癣疼痛,多医罔效。余诊其脉,则数而无力。察其证,则大便溏泄。问其治,则皆退热清火之剂。然愈清火而喉愈痛。察之既确,知其本非实火,而且多用寒凉,以致肚腹不实,总亦格阳之类也。遂专用理阴煎及大补元煎之类出入间用,不半月而喉痛减,不半年而病全愈。


小儿吞钉新按
一、王氏子,甫周岁,其母以一铁钉与之玩弄,不觉纳之口中,吞入喉间,其父号呼求救。余往视之,但见其母倒提儿足,以冀其出,口鼻皆血,危剧之甚。余晓之曰∶岂有倒悬可以出钉而能无伤命者哉?因速令抱正,遂闻啼声。余曰∶钉已下咽,不在喉矣。其父曰∶娇嫩之脏,安能堪此?但因其哀求之切,不得不允,姑以慰之,然计无从出,而逼索方药,顷刻数四。余只得静坐斋头,潜思熟计,亦无所得,乃取本草一玩,觊启其几。见所载曰∶铁畏朴硝。遂得一计,乃用活磁石一钱,朴硝二钱,并研为末,付其父。令以熬熟猪肉加蜜和调药末与之,于申末之顷尽吞之。至次早,其父匍匐阶前曰∶昨于三鼓时,忽解下一物,大如芋子,莹如 菜,润滑无棱,药护其外,拨而视之,则钉在其中矣。持以视余,乃京中钉鞋所用蘑菇钉也。其父索其方,并问其故。余曰∶所用者,芒硝、磁石耳。盖硝非磁石不能使药附钉,磁石非硝不能逐钉速出,非油则无以润,非蜜则未必吞。合是四者,则着者着,逐者逐,润者润,同功合力,裹护而出矣。公亦以为然否?其父手额称谢曰∶神哉!不可泯也,宜笔记之,以资后人之识焉。

附按
薛立斋治一妇人,咽间作痛,两月后始溃而不敛,遍身筋骨亦痛,诸药不应。先以土萆汤数剂而敛,更以四物汤倍加土茯苓、黄 ,二十余剂,诸证悉愈。又一弥月小儿,先于口内患之,后延于身,年余不愈。以土茯苓为末,乳汁调服,母以白汤调服,月余而愈。又一男子以生广疮,服轻粉稍愈,后复发,又服轻粉稍愈;继后大发,喉 溃蚀,与鼻相通,臂腿数枚如桃大,溃年余不敛。虚证悉具,投以萆 汤为主,佐以健脾诸药,月余而安。又一妇人,脸鼻俱蚀,半载不敛,治以前药而愈。按此方本治淫疮,味甘而利,善去湿热,和血脉。所以凡诸疮毒,皆宜用之,其效未可尽述。

咽喉论列方
抽薪饮(新寒三) 徙薪饮(新寒四) 土萆 汤(外一九九) 一阴煎(新补八) 二阴煎(新补十) 仙遗粮汤(外一九八) 五福饮(新补六) 独参汤(补三五) 六味地黄汤(补百二十) 四物汤(补八) 二陈汤(和一) 滋阴八味煎(新寒十七) 绿豆饮(新寒十四) 理阴煎(新热三) 加减一阴煎(新补九) 悉尼浆(新寒十六) 镇阴煎(新热十三) 普济消毒饮(寒十三) 五宝丹(外二百五) 四阴煎(新补十二) 牛黄益金散(因一八五) 蜜附子(因一八四)代匙散(新因四八) 大补元煎(新补一) 八味地黄丸(补一二一)

论外备用方
甘露饮(寒十) 加减八味丸(补一二二) 《直指》黄芩汤(寒百七 心肺热) 咽喉诸方(详因阵一七五至二百一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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齿牙
经义
《上古天真论》曰∶女子七岁,肾气盛,齿更发长。三七,肾气平均,故真牙生而长极。丈夫八岁,肾气实,发长齿更。三八,肾气平均,筋骨劲强,故真牙生而长极。五八,肾气衰,发堕齿槁。八八,则齿发去。
《邪客篇》曰∶天有列星,人有牙齿。
《五味论》帝曰∶苦走骨,多食之,令人变呕,何也?少俞曰∶苦入于胃,五谷之气,皆不能胜苦,苦入下脘,三焦之道皆闭而不通,故变呕。齿者,骨之所终也,故苦入而走骨,故入而复出,知其走骨也。
《经脉篇》曰∶手阳明之脉,其支者从缺盆上颈贯颊,入下齿中。足阳明之脉,下循鼻外,入上齿中,还出挟口环唇,下交承浆。
《寒热病篇》曰∶臂阳明有入 遍齿者,名曰大迎,下齿龋取之。臂恶寒补之,不恶寒泻之。足太阳有入 遍齿者,名曰角孙,上齿龋取之,在鼻与 前。
方病之时,其脉盛,盛则泻之,虚则补之。骨寒热者,病无所安,汗注不休。齿未槁,取其少阴于阴股之络。齿已槁,死不治。骨厥亦然。
《杂病篇》曰∶齿痛,不恶清饮,取足阳明。恶清饮,取手阳明。

论证(共四条)
齿牙之病有三证∶一曰火,二曰虫,三曰肾虚。凡此三者,病治各有不同,辩得其真,自无难治之齿病矣。凡火病者,必病在牙床肌肉间,或为肿痛,或为糜烂,或为臭秽脱落,或牙缝出血不止,是皆病在经络。而上牙所属,足阳明也,止而不动。下牙所属,手阳明也,嚼物则动而不休。此之为病,必美酒浓味,膏粱甘腻过多,以致湿热蓄于肠胃,而上壅于经,乃有此证。治宜戒浓味,清火邪为主。虫痛者,其病不在经而在牙,亦由肥甘湿热,化生牙虫以致蚀损蛀空,牙败而痛。治宜杀虫为主。湿热胜者,亦宜兼清胃火。肾虚而牙病者,其病不在经而在脏。盖齿为骨之所终,而骨则主于肾也。故曰∶肾衰则齿豁,精固则齿坚。至其为病,则凡齿脆不坚,或易于摇动,或疏豁,或突而不实。凡不由虫、不由火而齿为病者,必肾气之不足。此则或由先天之禀亏,或由后天之斫丧,皆能致之,是当以专补肾气为主。
齿有伤于外因者,或以击损,或以跌扑,或勉强咬嚼坚硬等物,久之无不损齿,此岂药之可疗,知者自当慎也。
种齿法∶古有晨昏叩齿之说。虽亦可行,然而谷谷震动,终非尽善之道。余每因劳因酒,亦尝觉齿有浮突之意,则但轻轻咬实,务令渐咬渐齐,或一二次,或日行二三次,而根自固矣。又凡于小解时,必先咬定牙根而后解,则肾气亦赖以摄,非但固精,亦能坚齿。
故余年逾古稀,而齿无一损,亦大得此二方之力。
《金丹全书》云∶今人漱齿,每以早晨,是倒置也。凡一日饮食之毒,积于齿缝,当于夜晚刷洗,则垢秽尽去,齿自不坏。故云∶晨漱不如夜漱,此善于养齿者。今观智者,每于饭后必漱,则齿至老坚白不坏,斯存养之功可见矣。

论治(共六条)
一、阳明热壅牙痛,宜清胃散、清胃饮之类主之。若火之甚者,宜抽薪饮、太清饮之类主之,皆所以清其源也。若肾阴本虚,胃火复盛,上实下虚,而为热渴肿痛者,玉女煎为最妙。
牙痛外敷之药,惟辛温可以散热,宜细辛煎、丁香散、姜黄散、赴筵散之类主之,然惟二辛煎、三香散为尤妙。
虫牙蛀空疼痛,宜《瑞竹堂方》韭子汤、巴豆丸、藜芦散,皆可择而用之。
牙缝出血不止,无非胃火所致,宜以前清胃等药主之。亦有阴虚于下,格阳于上,则六脉微细,全非实热火证。牙缝之血,大出不能止,而手足厥冷者,速宜以镇阴煎主之。
若误用寒凉,必致不救。
肾虚牙齿不固,或摇动,或脆弱浮突者,虽宜以补肾为主,然亦当辩其寒热。凡左归丸、六味丸,可壮肾中之阴;右归丸、八味丸,可补肾中之阳,须通加骨碎补丸服尤妙。
若齿牙浮动脱落,或牙缝出血,而口不臭,亦无痛者。总属阴中之阳虚,宜安肾丸之类主之。
走马牙疳,牙床腐烂,齿牙脱落。谓之走马者,言其急也。此盖热毒蕴蓄而然。凡病此者,大为凶候。初见此证,速宜内泻阳明之火,兼以绿豆饮常服之;外用冰白散、三仙散、麝矾散、北枣丹之类敷之。丹溪法曰∶用干北枣烧存性,同枯白矾为末敷之,神效。

述古(共二条)
《圣惠方》云∶热者怕冷水,宜用牙硝、姜黄、雄黄、荆芥等治之。冷者怕热汤,宜用干姜、荜茇等治之。不怕冷热乃风牙,以猪牙皂角、僵蚕、蜂房、草乌治之。有孔者为虫牙,宜雄黄、锻石、砂糖等治之。用药了,皆以温水漱之。
薛立斋曰∶齿痛,若因手足阳明经湿热,用东垣清胃散。若因风寒入脑,脑痛齿亦痛,用羌活附子汤。若因思虑伤脾,用归脾汤。若因郁火所致,用越鞠丸。若因酒面炙爆而发,用清胃散。若因饮食伤脾,用六君子汤。若因劳伤元气,用补中益气汤。若因脾胃素弱,用六君子、当归、升麻。若因肾经阴虚,用六味丸。若因肾经阳虚,用八味丸。若阴阳俱虚,用十补丸。若脾肾虚寒,用安肾丸。徐用诚先生云∶凡齿痛恶寒热等证,属足、手阳明经。齿摇断脱,属足少阴经。齿蚀肿痛出血,皆胃火所致也,亦有诸经错杂之邪与外因为患者。

附按
《医统》云∶宋·汪丞相之宠,好食浓味。一日,热大作,齿间壅出有肉,渐大胀满,口不能闭,水浆不入。一医用生地黄汁一碗,牙皂角数挺,火上炙热,蘸汁令尽,为末,敷壅肉上,随即消缩,不日而愈。

针灸法
足内踝二尖(治上牙痛,灸之)、足三里(治上齿痛,灸四十九壮)、手三间(治下齿痛,灸七壮)、列缺(灸七壮,永不发)、合谷(齿龋灸之)、内庭(下牙痛,针灸皆可)、阳谷(治上牙痛,在手外踝骨尖,左灸右,右灸左,十一壮,屡验神效)、太渊(治风牙)、肩 (七壮,随左右灸之)、耳垂下尽骨上穴(灸三壮,痛即止,如神)。
一法治一切牙痛∶以草量手中指,至掌后横纹止,将草折作四分,去三留一,于横纹后量臂中,随痛左右灸三壮,即愈。
经验法∶于耳前鬓发尖内有动脉处,随痛左右用小艾炷灸五七壮,神效。亦不必贴膏药。如再发,再灸,即可断根。

齿牙论列方
清胃饮(寒五六) 清胃散(寒五四) 补中益气汤(补三十) 抽薪饮(新寒三) 冰玉散(新因四六、四七) 羌活附子汤(散五九) 太清饮(新寒十三) 三仙散(因一五四) 六君子汤(补五) 绿豆饮(新寒十四) 藜芦散(因一五一) 瑞竹堂方(因一四九) 归脾汤(补三二)三香散(新因四九) 韭子汤(因一四八) 麝矾散(因一五五) 六味丸(补百二十) 玉女煎(新寒十二) 丁香散(因一四二) 八味丸(补一二一) 镇阴煎(新热十三) 姜黄散(因一六四) 左归丸(新补四) 细辛煎(因百四十) 赴筵散(因一四五) 右归丸(新补五) 二辛煎(新因四五) 越鞠丸(和一五四) 十补丸(热一七三) 北枣丹(因一五二) 巴豆丸(因百五十) 安肾丸(因一三八)

论外备用方
《良方》芦荟丸(寒一六八 疳虫) 齿牙诸方(详因阵,一三五至一七四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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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二十九必集·杂证谟
遗精
经义
《上古天真论》曰∶上古有真人者,提挈天地,把握阴阳,呼吸精气,独立守神,肌肉若一。故能寿敝天地,无有终时。中古有至人者,淳德全道,和于阴阳,调于四时,去世离俗,积精全神,游行天地之间,视听八达之外。此盖益其寿命而强者也,亦归于真人。其次有圣人者,处天地之和,从八风之理,适嗜欲于世俗之间,无恚嗔之心,行不欲离于世,举不欲观于俗,外不劳形于事,内无思想之患,以恬愉为务,以自得为功,形体不敝,精神不散,亦可以百数。今时之人不然也,以酒为浆,以妄为常,醉以入房,以欲竭其精,以耗散其真,不知持满,不时御神,务快其心,逆于生乐,起居无节,故半百而衰也。夫上古圣人之教下也,皆谓之虚邪贼风,避之有时,恬 虚无,真气从之,精神内守,病安从来。
肾者主水,受五脏六腑之精而藏之,故五脏盛,乃能泻。
《生气通天论》曰∶苍天之气,清净则志意治,顺之则阳气固,虽有贼邪,弗能害也,此因时之序。故圣人传精神,服天气,而通神明。失之则内闭九窍,外壅肌肉,卫气解散,此谓自伤,气之削也。阴者,藏精而起亟也;阳者,卫外而为固也。凡阴阳之要,阳密乃固,两者不和,若春无秋,若冬无夏,因而和之,是谓圣度。故阳强不能密,阴气乃绝,阴平阳秘,精神乃治,阴阳离决,精气乃绝。阴之所生,本在五味,阴之五宫,伤在五味。味过于辛,筋脉沮弛,精神乃央。
《金匮真言论》曰∶夫精者,身之本也。故藏于精者,春不病温。
《本神篇》曰∶天之在我者德也,地之在我者气也,德流气薄而生者也。故生之来谓之精,两精相搏谓之神,随神往来谓之魂,并精而出入者谓之魄。是故怵惕思虑者则伤神,神伤则恐惧流淫而不止。恐惧而不解则伤精,精伤则骨酸痿厥,精时自下,是故五脏主藏精者也,不可伤,伤则失守而阴虚,阴虚则无气,无气则死矣。
《本藏篇》曰∶人之血气精神者,所以奉生而周于性命者也。志意者,所以御精神,收魂魄,适寒温,和喜怒者也。志意和则精神专直,魂魄不散,悔怒不起,五脏不受邪矣。
《经脉篇》曰∶人始生,先成精,精成而脑髓生。
《邪客篇》曰∶心者,五脏六腑之大主也,精神之所舍也,其脏坚固,邪弗能容也。容之则心伤,心伤则神去,神去则死矣。
《平人绝谷篇》曰∶血脉和则精神乃居。故神者,水谷之精气也。
《调经》、《本神》等论曰∶心藏神,肺藏气,肝藏血,脾藏肉,肾藏经,而成此形。
志意通,内连骨髓,而成身形五脏。
《六节脏象论》曰∶心者,生之本,神之变也。肾者主蛰,封藏之本,精之处也。
《痿论》曰∶肺主身之皮毛,心主身之血脉,肝主身之筋膜,脾主身之肌肉,肾主身之骨髓。
《卫气篇》曰∶五脏者,所以藏精神魂魄者也;六腑者,所以受水谷而行化物者也。其气内干五脏,而外络肢节。其浮气之不循经者为卫气,其精气之行于经者为营气。阴阳相随,外内相贯,如环之无端。
《疏五过论》曰∶尝贵后贱,虽不中邪,病从内生,名曰脱营。尝富后贫,名曰失精,五气流连,病有所并。暴乐暴苦,始乐后苦,皆伤精神,精气竭绝,形体毁沮。故贵脱势,虽不中邪,精神内伤,身必败亡。

论证(共三条)
梦遗精滑,总皆失精之病。虽其证有不同,而所致之本则一。盖遗精之始,无不病由乎心,正以心为君火,肾为相火,心有所动,肾必应之。故凡以少年多欲之人,或心有妄思,或外有妄遇,以致君火摇于上,相火炽于下,则水不能藏,而精随以泄。初泄者不以为意,至再至三,渐至不已,及其久而精道滑,则随触皆遗,欲遏不能矣。斯时也,精竭则阴虚,阴虚则无气,以致为劳为损,去死不远,可无畏乎。盖精之藏制虽在肾,而精之主宰则在心。故精之蓄泄,无非听命于心。凡少年初省人事,精道未实者,苟知惜命,先须惜精。苟欲惜精,先宜净心。但见伶俐乖巧之人,多有此病。而田野愚鲁之夫,多无此病。其故何也?亦总由心之动静而已,此少年未病之前,所当知也。及其既病而求治,则尤当以持心为先,然后随证调理,自无不愈。使不知求本之道,全恃药饵。而欲望成功者,盖亦几希矣。
遗精之证有九∶凡有所注恋而梦者,此精为神动也,其因在心。有欲事不遂而梦者,此精失其位也,其因在肾。有值劳倦即遗者,此筋力有不胜,肝脾之气弱也。有因用心思索过度辄遗者,此中气有不足,心脾之虚陷也。有因湿热下流,或相火妄动而遗者,此脾肾之火不清也。有无故滑而不禁者,此下元之虚,肺肾之不固也。有素禀不足而精易滑者,此先天元气之单薄也。有久服冷利等剂,以致元阳失守而滑泄者,此误药之所致也。有壮年气盛,久节房欲而遗者,此满而溢者也。凡此之类,是皆遗精之病。然心主神,肺主气,脾主湿,肝主疏泄,肾主闭藏。则凡此诸病,五脏皆有所主,故治此者,亦当各求所因也。至若盛满而溢者,则去者自去,生者自生,势出自然,固无足为意也。
因梦而出精者,谓之梦遗,不因梦而精自出者,谓之滑精。梦遗者,有情,有火,有虚,有溢。有因情动而梦者,有因精动而梦者。情动者,当清其心;精动者当固其肾。滑精者,无非肾气不守而然。若暴滑而兼痛者,则当从赤白浊门论治。

论治(共八条)
一、精道滑而常梦常遗者,此必始于欲念,成于不谨,积渐日深,以致肾气不固而然。
惟苓术菟丝丸为最佳。其次,则小菟丝子丸、金锁思仙丹之类,皆可择用。
君火不清,神摇于上,则精遗于下。火甚者,宜先以二阴煎之类清去心火;火不甚者,宜先以柏子养心丸、天王补心丹,或人参丸、远志丸之类收养心气,然后用苓术菟丝丸之类固之。
相火易动,肝肾多热,而易于疏泄者,宜《经验》猪肚丸为最,或固精丸之类主之。然须察其火之微甚,宜清者亦当先清其火。
凡思虑劳倦,每触即遗者,但当培补心脾,勿得误为清利。惟寿脾煎,或归脾汤减去木香,或用秘元煎主之。皆其宜也。其有气分稍滞,不堪 、术者,宜菟丝煎主之,或以人参汤吞苓术菟丝丸亦妙。
先天素禀不足,元阳不固,每多遗滑者,当以命门元气为主,如左归、右归、六味、八味等丸。或五福饮、固阴煎、菟丝煎之类随宜用之,或《经验》秘真丹亦可酌用。
湿热下流,火伏阴中而遗者,宜四苓散,或大小厘清饮之类主之。
过服寒凉冷利等药,以致阳气不固,精道滑而遗泄不止者,速当温补脾肾,宜五君子煎、寿脾煎、或右归丸、八味地黄丸、家韭子丸之类主之。
治遗精之法,凡心火盛者,当清心降火。相火盛者,当壮水滋阴。气陷者,当升举。滑泄者,当固涩。湿热相乘者,当分利。虚寒冷利者,当温补。下元元阳不足、精气两虚者,当专培根本。今人之治遗泄,动以黄柏、知母为君,或专用固本丸、坎离丸之类,不知苦寒之性,极能沉降泻水,肾虚者,尤非所宜。肾有补而无泻,此辈亦何裨于肾,而凡用治于非火滑泄者,适足为肾之害耳。

述古(五条)
丹溪曰∶梦遗精滑,专主乎热,热则流通,宜滋阴降火。劳神思者,安神养心。久而虚脱者,须兼补药及收涩之药,无有不愈。
薛立斋曰∶按前证若肾气不足,用益志汤、金锁正元丹;肝肾虚热者,用六味丸、加味逍遥散;脾虚热者,用六味丸、补中益气汤。凡此悉属不足之证,宜用十全大补汤,或用萆厘清饮送八味丸。又曰∶按前证属足三阴亏损所致。若肝肾虚热者,用四物加柴胡、山栀、山茱萸、山药。脾胃气虚者,用补中益气加山茱萸、山药。思虑伤脾者,兼用归脾汤加山茱萸、山药。肝肾亏损者,六味丸。真阳虚败者,八味丸。心肾不交,用萆 厘清饮。心气虚热者,清心莲子饮。
楼全善《纲目》云∶一壮年梦遗白浊,与涩精药益甚,知其郁滞,改用导赤散,大剂服之,遗浊皆止。又一中年梦遗,与涩药勿效,改与神芎丸下之,下后与猪苓丸,遂愈。
徐东皋云∶梦遗因心经有火,神思不宁,所以梦与人交而精泄,治当用清心、安神、温胆等剂,加黄连、生地、人参、远志、茯神、枣仁、羚羊角之类。有自遗者,乃气血虚而下脱,有因热而流通者,当分虚实,须用八物汤加龙骨、牡蛎、樗根皮之类。有小便后精出不可禁者,或不小便而自出者,或茎中出而痒痛,常如欲小便者,并宜先服辰砂妙香散,或威喜丸,或厘清饮,别以绵裹龙骨同煎,或加五倍子、牡蛎、白茯苓、五味子之属煎服。
王宇泰曰∶凡病精泄不禁,自汗头眩,虚极,或寒或热,用补涩之药不效,其脉浮软而散,盖非虚也,亦非房室过度,此无他,心有所睹,因有所慕,意有所乐,欲想方兴,不遂所欲,而致斯疾,既以药补且固,不效,将何以治之?缘心有爱则神不归,意有想则志不宁,当先和营卫,营卫和则心安。次调其脾,脾气和则志舍定。心肾交媾,精神内守,其病自愈。其法用人参三钱,当归一钱,洗焙为末,作三服,糯米饮调下,服毕自汗出而寒热退。
若头眩未除,用川芎三钱,人参一钱,焙为末,作三服,沸汤调下。头眩瘥而精不禁者,用芍药半两,丁香三钱,木香三钱,锉散,每服用生姜五片,枣二枚,以水同煎,空心服。即心安神定,精固神悦。

遗精论列方
小菟丝丸(固三五) 家韭子丸(固三四) 五君子煎(新热六) 人参丸(补百五) 归脾汤(补三二) 大厘清饮(新寒五) 菟丝煎(新固三) 寿脾煎(新热十六) 小厘清饮(新和十)远志丸(补百十三) 固精丸(固三十) 苓术菟丝丸(新固五) 秘元煎(新固一) 秘真丹(固二五) 金锁思仙丹(固十九) 固阴煎(新固二) 二阴煎(新补十) 金锁正元丹(固十八)左归丸(新补四) 右归丸(新补五) 补中益气汤(补三十) 五福饮(新补六) 八物汤(补十九) 十全大补汤(补二十) 六味丸(补百二十) 八味丸(补一二一) 天王补心丹(补百八)益志汤(热一六五) 《经验》猪肚丸(固四十) 逍遥散(补九二) 四物汤(补八) 辰砂妙香散(固十五) 安神丸(寒一四二) 温胆汤(和一五三) 柏子养心丸(补百十一) 威喜丸(固四五) 导赤散(寒一二二) 清心莲子饮(寒三二) 猪苓丸(因四八) 四苓散(和一八七)萆厘清饮(热一六四) 神芎丸(攻七二)

论外备用方
还少丹(补一三五) 心肾丸(补百十二) 枸杞子丸(补一四二) 金樱膏(补百) 安肾丸(热一六六 精寒不禁) 小安肾丸(热一六七 阴虚梦遗) 玉锁丹(固二一 不禁) 金锁丹(固十七) 金锁匙丹(固二十 鬼交梦遗) 固真散(固二八 暖下元) 三仙丸(固四一 遗滑) 金樱丸(固二四) 固真丸(固二七 久滑) 九龙丸(固四二) 水陆二仙丹(固二三)韭子丸(固三三 虚寒漏精) 茯菟丸(固三八 思虑伤精) 王荆公妙香散(固十六 安神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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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浊
经义
《至真要大论》曰∶诸转反戾,水液混浊,皆属于热。太阳之胜,阴中乃疡,隐曲不利,互引阴股。
《痿论》曰∶思想无穷,所愿不得,意淫于外,入房太甚,宗筋弛纵,发为筋痿,及为白淫。
《口问篇》曰∶中气不足,溲便为之变。
《五癃津液别篇》曰∶阴阳不和,则使液溢而下流于阴,髓液皆减而下,下过度则虚,虚故腰背痛而胫酸。
《气厥论》曰∶胞移热于膀胱,则癃溺血。
《评热病论》曰∶小便黄者,少腹中有热也。
《玉机真藏论》曰∶冬脉不及,则令人少腹满,小便变。
《经脉别论》曰∶饮入于胃,游溢精气,上输于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通调水道,下输膀胱,水精四布,五经并行,合于四时五脏阴阳,揆度以为常也。

论证(共四条)
便浊证有赤白之分,有精溺之辩。凡赤者多由于火,白者寒热俱有之。由精而为浊者,其动在心肾。由溺而为浊者,其病在膀胱、肝、脾。
赤浊之证,有溺之赤色者,有带血而赤者。若见鲜血,则当从血证门溺血条下治之。若溺之黄赤者,此固多有火证,然必赤而痛涩,及别有火脉火证,方可以火证赤浊论治。
若或以劳倦过伤,或以久病,或以酒色耗伤真阴,或以素服清凉等药,愈服愈赤,愈见短少,而且无痛涩等证者,此系水亏液涸,全非赤浊之比。经曰∶中气不足,溲便为之变,即此类也。但当温补下元,使之气化,水必自清,切不可因小便黄赤,一概皆从火治。
白浊证,有浊在溺者,其色白如泔浆。凡肥甘酒醴,辛热炙爆之物,用之过当,皆能致浊。此湿热之由内生者也。又有炎热湿蒸,主客时令之气,侵及脏腑者,亦能致浊,此湿热之由外入者也。然自外而入者,少。自内而生者,多。总之,必有热证热脉,方是火证。清去其火,则浊无不愈矣。有浊在精者,必由相火妄动,淫欲逆精,以致精离其位,不能闭藏,则源流相继,淫溢而下,移热膀胱,则溺孔涩痛,清浊并至,此皆白浊之因热证也。及其久也,则有脾气下陷,土不制湿,而水道不清者,有相火已杀,心肾不交,精滑不固,而遗浊不止者,此皆白浊之无热证也。有热者,当辩心肾而清之;无热者,当求脾肾而固之、举之。治浊之法无出此矣。
淋之为病,小便痛涩滴沥,欲去不去,欲止不止者是也。是亦便浊之类,而实浊之甚者。但浊出于暂,而久而不已,则为淋证。其证则或有流如膏液者,或出如砂石而痛不可当者,或有如筋条者,或时为溺血、血条者,此淋之与浊诚有不同。故严氏有五淋之辩,曰气、石、血、膏、劳也。气淋为病,小便涩,常有余沥。石淋,茎中痛,溺如砂石,不得卒出。
膏淋,溺如膏出。劳淋,劳倦即发,痛引气冲。血淋,遇热即发,甚则溺血,候其鼻头色黄者,小便难也。大抵此证,多由心肾不交,积蕴热毒,或酒后房劳,服食燥热,七情郁结所致。此严氏之说,固已尽之,然淋之初病,则无不由乎热剧,无容辩矣。但有久服寒凉而不愈者,又有淋久不止,及痛涩皆去,而膏液不已,淋如白浊者,此惟中气下陷,及命门不固之证也。故必以脉以证,而察其为寒、为热、为虚,庶乎治不致误。

论治(共六条)
一、热蓄膀胱,溺赤热甚,而或痛或涩者,必当专去其火,宜先用抽薪饮、大厘清饮、七正散之类主之。若小水不利,而烦热难解者,惟绿豆饮为最妙。若兼大便燥结者,宜八正散主之。若微热不甚,或热势稍退者,宜加减一阴煎,或导赤散、火府丹、清心莲子饮之类主之。若小水不利者,宜清肺饮子主之。
溺白证。凡如泔如浆者,亦多属膀胱水道之热,宜导赤散、徙薪饮之类以清之。若无内热而溺白者,多由饮食湿滞,宜小厘清饮,或苓术二陈汤减去干姜以燥之利之。大都湿在肠胃,或在膀胱者,宜二陈汤,或半夏丸,或固元丹之类,皆可择用。若胞气不固,而液浊不清者,此亦败精之属也,宜秘元煎或水陆二仙丹以固之。
浊在精分者,必因相火妄动,或逆精而然,以致精溺并至。若兼涩痛之甚者,亦宜抽薪饮、大厘清饮之类,先去其火,然后再安精气。及其稍久,痛涩俱去,而惟精浊不止者,当用宁心固肾等剂,宜秘元煎、菟丝煎,或人参丸、定志丸、心虚白浊歌之类主之。
命门虚寒,阳气不固,则精浊时见,而久不能愈者,但当培补命门,宜右归丸、益志汤、石刻安肾丸、八味地黄丸之类主之。若虚本不甚,而胞气微寒不摄者,宜萆 厘清饮主之。
治淋之法,大都与治浊相同,凡热者宜清,涩者宜利,下陷者宜升提,虚者宜补,阳气不固者宜温补命门,但当以前法通用,无他技也。
血淋证,若在男子,则凡便血不痛者,即为溺血;血来而痛者,即曰血淋,然无非逆血证耳。治法具详血证门。惟妇人之血淋,则多由冲任经脉之病,大与男子者不同,妇人门另有正条。

述古(共六条)
河间曰∶小便混浊,皆属于热。如夏月天气热则水液混浊,冬月天气寒则水清洁,水体清而火体浊故也,如清水火煎自浊。
东垣曰∶淋证当分在气在血而治之,以渴与不渴为辩。如渴而小便不利,热在上焦气分,肺金主之。宜用淡渗之药,以茯苓、泽泻、琥珀、灯心、通草、车前、瞿麦、 蓄之类,而清肺金之气,泻其火,以滋水之上源也。不渴而小便不利者,热在下焦血分,肾与膀胱主之。宜用气味俱阴之药,如知母、黄柏、滋肾丸是也。除其热,泄其闭塞,以滋膀胱肾水之下元也。
丹溪曰∶淋虽有五,皆属于热,治宜解热利水,以山栀子之类。不可发汗,汗之必便血。
又曰∶浊主湿热。有痰,有虚,赤属血,白属气。大率皆是湿痰流注,宜燥中宫之湿,用二陈加苍术、白术,燥去其湿。去热宜黄柏、青黛、滑石、山栀。痰盛者,以二陈加南星、蛤粉、神曲糊丸,青黛为衣。虚劳者,不宜峻用寒凉,当用补阴滋肾气。胃弱者,兼用人参,以柴胡、升麻升其胃中之气。
附录云∶人之五脏六腑俱各有精,然肾为藏精之府,而听命乎心。贵乎水火升降,精气内持。若调摄失宜,思虑不节,嗜欲过度,水火不交,精元失守,由是而为赤白浊之患。赤浊是心虚有热,因思虑得之。白浊肾虚有寒,过于淫欲而得之。其状漩白如油,光彩不定,漩脚澄下,凝如膏糊。治法∶赤者,当清心调气。白者,温补下元。又须清上,使水火既济,阴阳叶和,精气自固矣。
薛立斋曰∶按前证脾肺虚热者,用补中益气汤送六味丸。肺肾虚热者,用黄芩清肺饮送六味丸。肝肾虚热者,用加味逍遥散送六味丸。劳伤心肾者,清心莲子饮。郁结伤脾者,归脾汤。若郁怒伤肝脾者,加味逍遥散。若心肾虚弱者,小温金散。若思虑伤心肾者,茯菟丸。梦遗、精滑、赤白二浊,治法当互参用之。
徐东皋曰∶淋证初作者,主于实热,当利之,八正散之属是也。既利之而不愈,久久而气下陷者,虚也,宜升其气,气升而水自下。升而不愈,必用吐法,吐之而气自升也。痰多者,用二陈汤,先服后吐。痰气闭塞者,用二陈汤加木通、香附探吐。
赵氏曰∶肝主小便,若肝经血虚,用四物、山栀。若小便涩滞,或茎中作痛,属肝经湿热,用龙胆泻肝汤。若小便频数,或劳而益甚,属脾气虚弱,用补中益气汤加山药、五味。
若小便无度,或淋沥不禁,乃阴挺痿痹也,用六味地黄丸。若小便涩滞,或补而益甚,乃膀胱结热也,用五淋散。若脾肺燥热,不能化生者,黄芩清肺汤。膀胱阴虚,阳无所生者,滋肾丸。膀胱阳虚,阴无所化者,六味丸。若阴痿思色,精不出,茎道涩痛如淋,用加减八味丸料加车前、牛膝。若老人精竭复耗,大小便牵痛如淋,亦用前法温之。如不应,急加附子,多有生者。

淋浊论列方
大厘清饮(新寒五) 小厘清饮(新和十) 小温金散(固四三) 抽薪饮(新寒三) 徙薪饮(新寒四) 加减一阴煎(新补九) 七正散(寒百十六) 八正散(寒百十五) 清心莲子饮(寒三二) 导赤散(寒一二二) 火府丹(寒百二十) 苓术二陈煎(新和四) 绿豆饮(新寒十四)五淋散(寒百十七) 水陆二仙丹(固二三) 四物汤(补八) 清肺饮子(和一五三) 萆 分清饮(热一六四) 二陈汤(和一) 滋肾丸(寒一六三) 心虚白浊歌(补百一) 六味丸(补百二十) 八味丸(补一二一) 黄芩清肺饮(寒三八) 右归丸(新补五) 半夏丸(和三五二)补中益气汤(补三十) 归脾汤(补三二) 益智汤(热一六五) 加减八味丸(补一二二) 人参丸(补百五) 菟丝煎(新固三) 加味逍遥散(补九三) 定志丸(补百十六) 茯菟丸(固三八)石刻安肾丸(热一六八) 秘元煎(新固一) 固元丹(固三一) 龙胆泻肝汤(寒六三)

论外备用方
还少丹(补一三五) 金樱膏(补百 虚带浊) 人参固本丸(补百六) 琥珀散(和三四七气虚淋浊) 地髓汤(和三四五 淋痛) 海金砂散(寒一七二 膏淋) 五淋散(寒百十七热淋) 牛膝汤(寒一二五 砂淋) 《直指》黄芩汤(寒百七 心肺热) 秘真丹(固二五)五子丸(固四六 浊) 莲子六一散(固四四 赤浊) 锁精丸(固二六 带浊) 威喜丸(固四五) 家韭子丸(固三四 阳虚久浊) 固精丸(固二九 虚滑带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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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溺
经义
《宣明五气篇》曰∶膀胱不利为癃,不约为遗溺。
《五癃津液别篇》曰∶天寒则腠理闭,气湿不行,水下留于膀胱,则为溺与气。阴阳不和,则使液溢而下流于阴,髓液皆减而下,下过度则虚,虚故腰背痛而胫酸。
《骨空论》曰∶督脉为病,癃、痔、遗溺。
《经脉篇》曰∶肝所生病者,遗溺,闭癃。
《痹论》曰∶淫气遗溺,痹聚在肾。
《气厥论》曰∶心移寒于肺,肺消。肺消者,饮一溲二,死不治。
《脉要精微论》曰∶仓廪不藏者,是门户不要也。水泉不止者,是膀胱不藏也。得守者生,失守者死。
《本输篇》曰∶三焦者,足少阴太阳之所将,实则闭癃,虚则遗溺。

论证(共二条)
遗溺一证,有自遗者,以睡中而遗失也。有不禁者,以气门不固,而频数不能禁也。又有气脱于上,则下焦不约,而遗失不觉者,此虚极之候也。总之,三者皆属虚证,但有轻重之辩耳。若梦中自遗者,惟幼稚多有之,俟其气壮而固,或少加调理可愈,无足疑也。惟是水泉不止,膀胱不藏者,必以气虚而然。盖气为水母,水不能蓄,以气不能固也。此失守之兆,大非所宜,甚至气脱而遗,无所知觉,则尤其甚者也。此惟非风证及年衰气弱之人,或大病之后多有之。仲景曰∶下焦竭则遗溺失禁,此之谓也。
古方书论小便不禁者,有属热属虚之辩。不知不禁之谓,乃以小水太利者为言,皆属虚寒,何有热证。若因热而小水频数,其证则淋沥点滴,不能禁止,而小水必不利,且或多痛涩,方是热证。若然,则自有淋浊门正治之法。盖此非遗失之谓也。倘以虚寒误认为热,而妄投泻火之药,无不殆矣。

论治(共六条)
凡治小便不禁者,古方多用固涩,此固宜然;然固涩之剂,不过固其门户,此亦治标之意,而非塞源之道也。盖小水虽利于肾,而肾上连肺。若肺气无权,则肾水终不能摄,故治水者必须治气,治肾者必须治肺,宜以参、 、归、术、桂、附、干姜之属为之主,然后相机加以固涩之剂为之佐,庶得治本之道,而源流如度。否则,徒障狂澜,终无益也。余制有巩堤丸方,治无论心脾肺肾之属,皆宜以此为主治。
脾肺气虚,不能约束水道,而病为不禁者,此其咎在中上二焦,宜补中益气汤、理中汤、温胃饮、归脾汤,或四味回阳饮之类,加固涩等剂主之,如不见效,当责之肾。
肝肾阳气亏败,则膀胱不藏,而水泉不止,此其咎在命门,宜右归饮、大补元煎、六味回阳饮,甚者,以四维散之类主之。或加固涩为佐亦可,或用《集要》四神丸,或八味地黄丸去泽泻亦可用。
凡睡中遗溺者,此必下元虚寒,所以不固,宜大菟丝子丸、家韭子丸、五子丸、缩泉丸之类主之。其有小儿从幼不加检束,而纵肆常遗者,此惯而无惮,志意之病也。当责其神,非药所及。或因纵以致不固者,亦当治之如前,宜用猪羊溲脬炙脆煎汤,送下前药更妙。
凡因恐惧辄遗者,此心气不足,下连肝肾而然,宜大补元煎、归脾汤、五君子煎之类主之。
古方壮阳固涩等剂,如茴香益智丸、二气丹、固脬丸、秘元丹、牡蛎丸、济生菟丝子丸、固真散,皆可随宜择用。

述古
薛立斋曰∶经云∶膀胱不约为遗溺。小便不禁,常常出而不觉也。人之漩溺,赖心肾二气之所传送。盖心与小肠为表里,肾与膀胱为表里,若心肾气亏,传送失度,故有此证,治宜温暖下元,清心寡欲。又有产育不顺,致伤膀胱,若内虚寒者,秘元丹、韭子丸之类;若内虚湿热者,六味地黄丸,或加五味、杜仲、补骨脂;年老者,八味丸。产育收生不谨,损破尿胞者,参术补胞汤加猪羊胞煎之。窃谓肝主小便,若肝经血虚,用四物山栀。若小便涩滞,或茎中作痛,属肝经湿热,用龙胆泻肝汤。若小便频数,或劳而益甚,属脾气虚弱,用补中益气汤加山药、五味子。若小便无度,或淋沥不禁,乃阴挺痿痹也,用六味地黄丸。若小便涩滞,或补而益甚,乃膀胱热结也,用五淋散。其脾肺燥,不能化生者,黄芩清肺饮。
膀胱阴虚,阳无所生者,滋肾丸。膀胱阳虚,阴无所化者,六味丸。若阴痿思色,精不出,茎道涩痛如淋,用加减八味丸料加车前、牛膝。若老人精竭复耗,大小便牵痛如淋,亦用前药,不应,急加附子,多有生者。

遗溺论列方
理中汤(热一) 温胃饮(新热五) 四味回阳饮(新热一) 右归饮(新补三) 八味丸(补一二一) 六味回阳饮(新热二) 四维散(新热十二) 滋肾丸(寒一六三) 补中益气汤(补三十) 归脾汤(补三二) 固脬丸(固六三) 大菟丝子丸(固三六) 二气丹(热一八六) 五子丸(固四六) 济生菟丝丸(固三七) 缩泉丸(固六一) 五淋散(寒百十七) 参术补胞汤(未收) 秘元丹(固三二) 牡蛎丸(固六四) 茴香益智丸(固六五) 固真散(固二八) 大补元煎(新补一) 加减八味丸(补一二二) 家韭子丸(固三四) 五君子煎(新热六) 黄芩清肺饮(寒八三) 龙胆泻肝汤(寒六三) 《集要》四神丸(补一五八) 巩堤丸(新固九)

论外备用方
术附汤(补四二 虚寒) 鹿茸丸(补一三三 肾虚多溺) 小安肾丸(热一六七 多溺)椒附丸(热百十二 小便频) 威喜丸(固四五) 《局方》安肾丸(热一六六 频数) 肾着汤(热一二九 腰冷多溺) 猪苓丸(固四八 频数) 石刻安肾丸(热一六八 频数) 猪肚丸(固三九 小便频数) 肉苁蓉丸(固六二 不禁) 锁精丸(固二六) 鸡内金散(固二九二 气虚遗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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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三十贯集·杂证谟
血证
经义
《决气篇》帝曰∶何谓血?岐伯曰∶中焦受气取汁,变化而赤,是谓血。血脱者,色白,夭然不泽。
《痿论》曰∶心主身之血脉。
《五脏生成篇》曰∶诸血者皆属于心。人卧血归于肝,肝受血而能视,足受血而能步,掌受血而能握,指受血而能摄。卧出而风吹之,血凝于肤者为痹,凝于脉者为泣(涩同),凝于足者为厥。此三者,血行而不得反其空,故为痹厥也。
《调经论》曰∶肝藏血。血有余则怒,不足则恐。孙络外溢则经有留血。气血以并,阴阳相倾,气乱于卫,血逆于经,气血离居,一实一虚。血并于阴,气并于阳,故为惊狂。血并于阳,气并于阴,乃为炅中。血并于上,气并于下,心烦惋善怒。血并于下,气并于上,乱而喜忘。血气者,喜温而恶寒,寒则泣不能流,温则消而去之。气之所并为血虚,血之所并为气虚。帝曰∶血并为虚,气并为虚,是无实乎?岐伯曰∶有者为实,无者为虚,故气并则无血,血并则无气,今血与气相失,故为虚焉。络之与孙脉俱输于经,血与气并,则为实焉。血之与气并走于上,则为大厥,厥则暴死,气复反则生,不反则死。
《平人绝谷篇》曰∶血脉和则,精神乃居。
《营卫生会篇》帝曰∶夫血之与气,异名同类,何谓也?岐伯曰∶营卫者,精气也。
血者,神气也。故血之与气,异名同类焉。故夺血者无汗,夺汗者无血,故人有两死而无两生。
《百病始生篇》曰∶卒然多食饮,则肠满,起居不节,用力过度,则络脉伤。阳络伤则血外溢,血外溢则衄血;阴络伤则血内溢,血内溢则后血。
《六元正纪大论》曰∶不远热则热至,血溢血泄之病生矣。
《生气通天论》曰∶阳气者,大怒则形气绝,而血菀于上,使人薄厥。
《举痛论》曰∶怒则气逆,甚则呕血及飧泄,故气上矣。
《气厥论》曰∶脾移热于肝,则为惊衄。胞移热于膀胱,则癃溺血。
《刺志论》曰∶脉实血实,脉虚血虚,此其常也,反此者病。脉盛血少,此谓反也;脉少血多,此谓反也。谷入多而气少者,得之有所脱血,湿居下也。脉小血多者,饮中热也。
脉大血少者,脉有风气,水浆不入,此之谓也。
《脉要精微论》曰∶肺脉搏坚而长,当病唾血。肝脉若搏,因血在胁下,令人喘逆。肾脉而散者,当病少血。
《邪气脏腑病形篇》曰∶心脉微涩为血溢。肺脉微急为肺寒热,怠惰,咳唾血。肺脉微滑为上下出血,涩甚为呕血。肝脉大甚为内痈,善呕衄。脾脉微涩为内 ,多下脓血。肾脉微涩为不月。
《示从容论》曰∶血泄者,脉急血无所行也。
《玉机真藏论》曰∶秋脉不及则令人喘,呼吸少气而咳,上气见血,下闻病音。
《平人气象论》曰∶臂多青脉曰脱血。安卧脉盛谓之脱血。
《阴阳别论》曰∶阴虚阳搏谓之崩。
《痿论》曰∶悲哀太甚则胞络绝,胞络绝则阳气内动,发则心下崩,数溲血也。
《经脉篇》曰∶肾足少阴也,是动则病饥不欲食,咳唾则有血,喝喝而喘。
《脉解篇》曰∶少阴所谓咳则有血者,阳脉伤也,阳气未盛于上而脉满,满则咳,故血见于鼻也。
《厥论》曰∶阳明厥逆,喘咳身热,善惊,衄呕血。
《至真要大论》曰∶阳明司天,咳不止而白血出者,死。
《阴阳别论》曰∶结阴者,便血一升,再结二升,三结三升。
《五音五味篇》曰∶妇人之生,有余于气,不足于血,以其数脱血也。夫人之常数,太阳常多血少气,少阳常多气少血,阳明常多气多血,厥阴常多气少血,少阴常多血少气,太阴常多血少气,此天之常数也。
《评热病论》曰∶月事不来者,胞脉闭也。胞脉者,属心而络于胞中,今气上迫肺,心气不得下通,故月事不来也。
《宣明五气篇》曰∶咸走血,血病无多食咸。曰∶阳病发于血。曰∶久视伤血。《九针论》曰∶苦走血,病在血,无食苦。《五味论》曰∶咸走血,多食之,令人渴。
《至真要大论》曰∶凡太阳、太阴、少阳、少阴司天在泉之年,皆有见血等证。又《气交变》等论∶凡岁火太过,及岁金太过不及之年,亦有见血等证。

论证(共四条)
万物生成之道,惟阴与阳,非阳无以生,生者神其化也;非阴无以成,成者立其形也。
人有阴阳,即为血气,阳主气,故气全则神王;阴主血,故血盛则形强。人生所赖惟斯而已。然人之初生,必从精始,精之与血,若乎非类。而丹家曰∶涕、唾、精、津、汗、血、液,七般灵物总属阴。由此观之,则凡属水类,无非一六所化。而血即精之属也。但精藏于肾,所蕴不多,而血富于冲,所至皆是。盖其源源而来,生化于脾,总统于心,藏受于肝,宣布于肺,施泄于肾,灌溉一身,无所不及。故凡为七窍之灵,为四肢之用,为筋骨之和柔,为肌肉之丰盛,以至滋脏腑,安神魂,润颜色,充营卫,津液得以通行,二阴得以调畅。凡形质所在,无非血之用也。是以人有此形,惟赖此血。故血衰则形萎,血败则形坏,而百骸表里之属。凡血亏之处,则必随所在而各见其偏废之病。倘至血脱,则形何以立,气何所归,亡阴亡阳,其危一也。然血化于气而成于阴,阳虚固不能生血,所以血宜温而不宜寒;阳亢则最能伤阴,所以血宜静而不宜动,此盈虚性用之机,苟能察其精义而得养营之道,又何血病之足虑哉。
血本阴精,不宜动也。而动则为病,血为营气,不宜损也,而损则为病。盖动者,多由于火,火盛则逼血妄行;损者,多由于气,气伤则血无以存。故有以七情而动火者,有以七情而伤气者,有以劳倦色欲而动火者,有以劳倦色欲而伤阴者,或外邪不解而热郁于经,或纵饮不节而火动于胃,或中气虚寒,则不得收摄而注陷于下,或阴盛格阳,则火不归原而泛溢于上,是皆动血之因也。故妄行于上,则见于七窍,流注于下,则出乎二阴,或壅瘀于经络,则发为痈疽脓血,或郁结于肠脏,则留为血块血 ,或乘风热,则为斑为疹。或滞阴寒,则为痛为痹,此皆血病之证也。若七情劳倦不知节,潜消暗烁不知养,生意本亏而耗伤弗觉,则为营气之羸,为形体之敝,此以真阴不足,亦无非血病也。故凡治血者,当察虚实,是固然矣。然实中有虚,则于疼痛处有不宜攻击者,此似实非实也;热中有寒,则于火证中有速宜温补者,此似热非热也。夫正者正治,谁不得而知之,反者反治,则吾未见有知之者。矧反证甚多,不可置之忽略也。
失血于口者,有咽喉之异。盖上焦出纳之门户,惟咽喉二窍而已。咽为胃之上窍,故由于咽者,必出于胃。喉为肺之上窍,故由于喉者,必出于肺。然喉连于肺,而实总五脏之清道,咽连于胃,而实总六腑之浊道,此其出于肺者,人知病在五脏,而不知出于胃者,亦多由乎脏者也。何也?观《内经》曰∶五脏者皆禀气于胃,胃者,五脏之本也。然则五脏之气皆禀于胃,而五脏之病独不及于胃乎?今见吐血之证,古人云∶呕血者出于胃,而岂知其亦由乎脏也。盖凡胃火盛而大吐者,此本家之病无待言也;至若怒则气逆,甚则呕血者,亦必出于胃脘,此气逆在肝,木邪乘胃而然也;又如欲火上炎,甚则呕血者,亦出于胃脘,此火发源泉,阴邪乘胃而然也。由此观之,则凡五志之火,皆能及胃,而血出于咽者,岂止胃家之病?但咳而出者,必出于喉,出于喉者,当察五脏;呕咯而出者,必出于咽,出于咽者,则五脏六腑皆能及之。且胃以水谷之海,故为多气多血之腑,而实为冲任血海之源。故凡血枯经闭者,当求生血之源,源在胃也;而呕血吐血者,当求动血之源,源在脏也。于此不明,济者鲜矣。
凡失血等证,身热脉大者,难治。身凉脉静者,易治。若喘咳急而上气逆,脉见弦紧细数,有热不得卧者,死。

论治(共八条)
凡治血证,须知其要,而血动之由,惟火惟气耳。故察火者,但察其有火无火,察气者,但察其气虚气实,知此四者而得其所以,则治血之法无余义矣。详列如下∶一、凡诸口鼻见血,多由阳盛阴虚,二火逼血而妄行诸窍也,悉宜以一阴煎加清降等剂为主治。盖血随气上则有升无降,故惟补阴抑阳,则火清气降而血自静矣。此治阳盛动血之大法也。
火盛逼血妄行者,或上或下,必有火脉火证可据,乃可以清火为先,火清而血自安矣。宜芩、连、知、柏、玄参、栀子、童便、犀角、天花粉、生地、芍药、龙胆草之属,择而用之。如阳明火盛者,须加石膏;三焦热极,或闭结不通者,须加大黄;如热壅于上,火不能降者,于清火药中,须加泽泻、木通、栀子之属导之泄之,则火可降,血可清也。然火有虚实,或宜兼补,或宜兼清,所当酌也。若以假火作真火,则害不旋踵矣。
气逆于脏,则血随气乱而错经妄行,然必有气逆喘满,或胸胁痛胀,或尺寸弦强等证,此当以顺气为先,宜陈皮、青皮、杏仁、白芥子、泽泻之属主之。有火者,宜栀子、芍药之类,兼以平肝;无火者,宜香附、乌药、干姜、郁金之属用行阴滞。然此必气实多逆者,乃堪用此。盖气顺则血自宁也。其或实中有虚,不堪消耗者,则或宜暂用,或酌其佐使,不可拘也。
凡火不盛,气不逆,而血动不止者,乃其元阴受损,营气失守,病在根本而然。经曰∶起居不节,用力过度,则络脉伤,阳络伤则血外溢,血外溢则吐衄,阴络伤则血内溢,血内溢则后血。此二言者,最得损伤失血之源。故凡治损伤无火无气而血不止者,最不宜妄用寒凉以伐生气,又不宜妄用辛燥以动阳气。盖此二者,大非真阴亏损者所宜,而治此之法,但宜纯甘至静之品培之养之,以完固损伤,则营气自将宁谧,不待治血而自安矣。且今人以劳伤而病者多属此证,若不救根本,终必败亡。方列后条,用宜详酌。
吐血失血等证,凡见喘满、咳嗽,及左右腔膈间有隐隐胀痛者,此病在肺也。若胸膈膻中之间觉有牵痛,如缕如丝,或懊 嘈杂有不可名状者,此病在心主包络也。
若胸腹膨膨,不知饥饱,食饮无味,多涎沫者,此病在脾也。若胁肋牵痛,或躁扰喘急不宁,往来寒热者,此病在肝也。若气短似喘,声哑不出,骨蒸盗汗,咽干喉痛,动气忡忡者,此病在肾也。若大呕大吐,烦渴头痛,大热不得卧者,此病在胃也。于此而察其兼证,则病有不止一脏者,皆可参合以辩之也。其于治法,凡肺病者,宜清降不宜升浮。心主病者,宜养营不宜耗散。脾病者,宜温中不宜酸寒。肝病者,或宜疏利,或宜甘缓,不宜秘滞。肾病者,宜壮水,宜滋阴,不宜香燥克伐。胃病者,或宜大泻,或宜大补,当察兼证虚实,勿谓阳明证尽可攻也。
治血之药,凡为君为臣,或宜专用,或宜相兼,病有浅深,方有轻重。其间参合之妙,固由乎人,而性用之殊,当知其类,故兹条列于下∶血虚之治有主者。宜熟地、当归、枸杞、鹿胶、炙甘草之属。
血虚之治有佐者。宜山药、山茱萸、杜仲、枣仁、菟丝子、五味子之属。
血有虚而微热者。宜凉补之,以生地、麦冬、芍药、沙参、牛膝、鸡子清、阿胶之属。
血有因于气虚者,宜补其气。以人参、黄 、白术之属。
血有因于气实者宜行之降之。以青皮、陈皮、枳壳、乌药、沉香、木香、香附、栝蒌、杏仁、前胡、白芥子、海石之属。
血有虚而滞者,宜补之活之。以当归、牛膝、川芎、熟地、醇酒之属。
血有寒滞不化及火不归原者,宜温之。以肉桂、附子、干姜、姜汁之属。
血有乱动不宁者,宜清之和之。以茜根、山楂、丹皮、丹参、童便、贝母、竹沥、竹茹、百合、茅根、侧柏、藕汁、荷叶蒂、柿霜、桑寄生、韭汁、萝卜汁、飞罗面、黑墨之属。
血有大热者,宜寒之泻之。以黄连、黄芩、黄柏、知母、玄参、天花粉、栀子、石膏、龙胆草、苦参、桑白皮、香薷、犀角、青黛、童便、槐花之属。
血有蓄而结者,宜破之逐之。以桃仁、红花、苏木、玄胡、三棱、蓬术、五灵脂、大黄、芒硝之属。
血有陷者,宜举之。以升麻、柴胡、川芎、白芷之属。
血有燥者,宜润之。以乳酪、酥油、蜂蜜、天门冬、柏子仁、苁蓉、当归、百合、胡桃肉之属。
血有滑者,宜涩之止之。以棕灰、发灰、白芨、人中白、蒲黄、松花、百草霜、百药煎、诃子、五味子、乌梅、地榆、文蛤、川续断、椿白皮之属。
血有涩者,宜利之。以牛膝、车前、茯苓、泽泻、木通、瞿麦、益母草、滑石之属。
血有病于风湿者,宜散之燥之。以防风、荆芥、葛根、秦艽、苍术、白术、半夏之属。
治血之剂,古人多以四物汤为主,然亦有宜与不宜者。盖补血行血无如当归,但当归之性动而滑,凡因火动血者忌之。因火而嗽,因湿而滑者,皆忌之。行血散血无如川芎,然川芎之性升而散,凡火载血上者忌之。气虚多汗,火不归原者,皆忌之。生血凉血无如生地,敛血清血无如芍药,然二物皆凉,凡阳虚者非宜也,脾弱者非宜也,脉弱身凉,多呕便溏者,皆非宜也。故凡四物汤以治血者,不可不察其宜否之性。

吐血论治
(共十三条,以下凡诸见血者,皆当于此类求其义)一、吐血之病当知轻重。凡偶有所伤,而根本未摇者,轻而易治。但随其所伤而宜清则清,宜养则养,随药可愈,无足虑也。惟积劳积损,以致元气大虚,真阴不守者,乃为危证。此惟不慎其初,所以致病于前,倘病已及身而犹不知慎,则未有能善其终者。凡患此者,非加意慎重,而徒恃药力以求免者,难矣。
吐血咯血,凡因劳损而气虚脉静,或微弦无力,既非火证,又非气逆,而血有妄行者,此真阴内损,络脉受伤而然,惟用甘醇补阴培养脉络,使营气渐固,而血自安矣。宜一阴煎、左归饮、六味地黄汤、小营煎之类,酌宜用之。若虚在气分者,宜五福饮或大补元煎为最佳。此等证候,最忌寒凉,亦忌行散,皆非虚损所宜也。
吐血咯血,凡兼口渴咽痛,躁烦喜冷,脉滑便实,小水赤热等证,此水不济火,阴虚阳胜而然。治当滋阴壮水,微佐清凉,宜二阴煎、四阴煎,或加减一阴煎、生地黄饮子、天门冬丸之类,察其脏气随宜用之。若热不甚者,唯一阴煎、左归饮,或六味地黄汤之类为宜。凡此证候,大忌辛温。如芎、归、 、术、杜仲、破故纸、香附、砂仁、姜、桂之属,皆所当避。
吐血全由火盛而逼血上行者,宜察火之微甚。火微者,宜《局方》犀角地黄汤或清化饮主之。火暴盛而根本无伤者,宜抽薪饮、徙薪饮,或黄连解毒汤、三黄丸之类主之。若胃火热甚而烦热作渴,头痛,脉滑,气壅,而吐血不止者,宜白虎汤或抽薪饮。若胃火炽盛而兼阴虚水亏者,宜玉女煎。若阳明实热之甚,而兼便结,腹胀,气壅不降者,宜《拔萃》犀角地黄汤,或凉膈散,或桃仁承气汤之类主之。然此证不多见,必审知的确,乃可用之,毋孟浪也。凡属火证,皆宜童便。
饮酒过多而吐血者,宜徙薪饮、清化饮,或葛花解酲汤加黄连、丹皮主之。
怒气伤肝,动肝火则火载血上,动肝气则气逆血奔,所以皆能呕血。凡肝火盛者,必有烦热脉证。宜芍药、生地黄、丹皮、栀子、泽泻、芩、连之属,降其火而血自清。若肝气逆者,必有胸胁痛满等证。宜芍药、生地黄、青、陈、枳壳、贝母、泽泻之属,行其气而血自清。若火因气逆者,惟化肝煎为宜。其有病虽因怒,而或逆气已散者,不得再加行散以伤真气。或肝火已平,勿得过用苦寒再损元阳。且凡肝气为邪,每多侮土,故常致脾胃受伤及营血失守等证。若察其无胀无火,脉虚神困而血妄行者,此其病伤在脾,治当专理中气。
宜五阴煎、五福饮之类主之。或兼火不生土,则理中汤、理阴煎之属,皆不可少。勿谓始因怒气而专意伐肝也。
忧思过度,损伤心脾以致吐血咯血者,其病多非火证。或常见气短气怯,形色憔悴,或胸怀郁然,食饮无味,或腹虽觉饥而不欲食,或神魂惊困而卧不安,是皆中气亏损不能收摄所致,速宜救本,不得治标。惟五福饮、五阴煎之类为宜。其或气陷而稍滞者,宜归脾汤。若阳分不足者,宜理中汤或理阴煎之类主之。若素多劳倦思虑,或善呕吐,或善泄泻,而忽致吐血下血者,此脾虚不能摄血,非火证也,宜六味回阳饮大加白术主之,切不可用清寒等药。
暑毒伤人,多令人吐衄失血,盖暑气通心,火毒刑肺也。然暑既伤心,热又伤气,其人必脉虚气怯,体倦息微,若但知为热而过用寒凉,则气必愈伤,害斯甚矣。此惟生脉散、人参汤之属为宜。若气虚之甚者,当以人参、黄 并加用之。若火甚而热渴烦闷者,宜人参白虎汤,或竹叶石膏汤。若气不甚虚者,宜《局方》犀角地黄汤,或枇杷叶散。
格阳失血之证,多因色欲劳伤过度,以致真阳失守于阴分,则无根虚火浮泛于上,多见上热下寒,或头红面赤,或喘促躁烦,而大吐大衄,失血不止,但其六脉细微,四肢厥逆,或小水清利,大便不实者,此格阳虚火证也。速宜引火归原,用镇阴煎,或八味地黄汤之类,则火自降而血自安矣。若用寒凉,阳绝则死。
所吐之血,色黑而黯,必停积失位之血,非由火逼而动也。或面白息微,脉见缓弱,身体清凉者,此必脾肾气虚,不能摄血而然,皆非火证。若用凉血之剂,必致殆矣。《三因方》云∶理中汤能止伤胃吐血,以其温中,大能分理阴阳,安和胃气,故当用也。若察其虚在阴分,则又惟理阴煎为最宜。
暴吐暴衄,失血如涌,多致血脱气亦脱,危在顷刻者,此其内伤败剧而然。当此之际,速宜以气为主。盖有形之血不能即生,无形之气所当急固,但使气不尽脱,则命犹可保,血渐可生。宜急用人参一二两为细末,加飞罗面一钱许,或温水,或井花冷水,随其所好,调如稀糊,徐徐服之,或浓煎独参汤徐服亦可。此正血脱益气,阳生阴长之大法也。
凡血逆上焦,紫黑成块,或痛或闷,结聚不散者。惟宜行散,或吐出方好。大都治血之法,多忌辛散,恐其能动血也。惟此留滞之血,则不妨用之。如四物汤加香附、肉桂、苏木、红花之属,无不可也。或服韭汁,亦善行瘀血。若火郁不散,致血有留滞者。惟于四物汤加炒山栀,大能清胃脘之血。
吐血不能止者,惟饮童便最效。或捣侧柏叶。以童便二分,酒一分,和而温饮之,大能止血。

吐血下血新按
倪孝廉者,年逾四旬,素以灯窗思虑之劳,伤及脾气,时有呕吐之证,过劳即发,余常以理阴煎、温胃饮之属,随饮即愈。一日于暑末时,因连日交际,致劳心脾,遂上为吐血,下为泄血,俱大如手片,或紫或红,其多可畏。急以延余,而余适他往,复延一时名者,云∶此因劳而火起心脾,兼以暑令正旺,而二火相济,所以致此。乃与犀角、地黄、童便、知母之属,药及两剂,其吐愈甚,脉益紧数,困惫垂危。彼医云∶此其脉证俱逆,原无生理,不可为也。其子皇惧,复至恳余,因往视之,则情势俱剧,第以素契不可辞,乃用人参、熟地、干姜、甘草四味大剂与之。初服毫不为动。次服觉呕恶稍止而脉中微有生意,及复加附子、炮姜各二钱,人参、熟地各一两,白术四钱,炙甘草一钱,茯苓二钱,黄昏与服,竟得大睡。直至四鼓,复进之,而呕止血亦止。遂大加温补,调理旬日而复健如故。余初用此药,适一同道者在,见之惊骇,莫测其谓,及其既愈,乃始心服,曰∶向始不有公在,必为童便、犀角、黄连、知母之所毙,而人仍归誉于前医,曰∶彼原说脉证俱逆,本不可治。终是识高见到,人莫及也。嗟嗟!夫童便最能动呕,犀角、知、连最能败脾,时当二火,而证非二火,此人此证,以劳倦伤脾而脾胃阳虚,气有不摄,所以动血,再用寒凉,脾必败而死矣。倘以此杀人,而反以此得誉,天下不明之事类多如此,亦何从而辩白哉!此后有史姓等数人,皆同此证,予悉用六味回阳饮活之。此实至理,而人以为异,故并纪焉。

吐血附按
薛立斋治星士张东谷,谈命时出中庭吐血一二口。云∶久有此证,遇劳即发。余意此劳伤肺气,其血必败,视之果然,与补中益气加麦冬、五味、山药、熟地、茯神、远志,服之而愈。翌早请见云∶服四物、黄连、山栀之属而倦更甚,得公一匕,吐血顿止,精神如故,何也?曰∶脾统血,肺主气,此劳伤脾肺,致血妄行,故用前药健脾肺之气而嘘血归原耳。

吐血述古(共三条)
《褚氏遗书》曰∶喉有窍,咳血杀人;肠有窍,便血杀人。便血犹可治,咳血不可医。
饮溲溺者百不一死,服寒凉者百不一生。血虽阴类,运之者其和阳乎。
愚谓褚氏和阳之说,真玄理之法言,必不可不知也。若溲溺之用,则但于邪热上炎者,借以降火,是诚善矣。其若伤在脾胃,或阳虚阴胜等证,则大非所宜,勿谓百不一死,可概用也。
杨仁斋曰∶血遇热则宣流,故止血多用凉药。然亦有气虚挟寒,阴阳不相为守,营气虚散,血亦错行,所谓阳虚阴必走耳。外必有寒冷之状,法当温中。使血自归于经络,可用理中汤加南木香,或甘草干姜汤,其效甚着。又有饮食伤胃,胃虚不能传化,其气上逆,亦能吐衄,宜木香理中汤、甘草干姜汤通用。
徐东皋论王节斋曰∶凡酒色过度,损伤肺肾真阴,咳嗽吐痰,吐、衄、咳、咯血等证,误服参 等甘温之药,则病日增,世人不识,往往服之,致不救者多矣,噫!此一隅之说,非天下之通论,甫论节斋议论多长,而独短于此。何则?凡诸失血证,因火盛妄行而不宜于甘温者,理固然也。其有虚火体气弱甚者,宁有不用参、 者乎?葛可久治大吐血后用独参汤一味服之,所以治其虚也。经曰∶虚者补之。是以 仙集之,以为《十药神书》。
今之治劳怯吐血,立有起死回生之效,然则彼以独参汤者,何其神欤?又如丹溪治一人,年五十,劳嗽吐血,用人参、黄 、白术、茯苓、百合、阿胶、白芍药、桑白皮、杏仁、贝母、栝蒌、海石、五味、天冬而愈。又如《局方》人参汤,专治胃弱吐血衄血之证。然则彼皆非欤?大抵用药补泻,宜审人之虚实,则无施不当也,何甘温之必不可用哉!

咳血论治(共二条)
凡咳血嗽血者,诸家皆言其出于肺;咯血唾血者,皆言其出于肾。是岂足以尽之?而不知咳、嗽、咯、唾等血,无不有关于肾也。何也?盖肾脉从肾上贯肝膈,入肺中,循喉咙,挟舌本,其支者从肺出络心,注胸中,此肺肾相联而病则俱病矣。且血本精类,而肾主五液。故凡病血者,虽有五脏之辩,然无不由于水亏。水亏则火盛,火盛则刑金,金病则肺燥,肺燥则络伤而嗽血,液涸而成痰。此其病标固在肺,而病本则在肾也。苟欲舍肾而治血,终非治之善者。第肾中自有水火,水虚本不能滋养,火虚尤不能化生,有善窥水火之微者,则洞垣之目无过是矣。
咳血、嗽血,皆从肺窍中出,虽若同类,而实有不同也。盖咳血者少痰,其出较难;嗽血者多痰,其出较易。咳而少痰者,水竭于下,液涸于上也,亦名干嗽。嗽而多痰者,水泛于上,血化为痰也,亦谓之白血。此二者之治,虽皆宜壮水补阴,凡一阴煎、四阴煎、六味地黄汤、麦门冬汤、天门冬丸、贝母丸之类,皆必用之药也。然干咳者,宜加滋润为佐,如天冬、麦冬、百合、柏子仁、茜根之属,或当归亦可酌用;多痰者宜加清降为佐,如贝母、海石、阿胶、竹沥之属,而当归则非所宜也。

咳血辩古
王节斋曰∶大抵咳嗽见血,多是肺受热邪,气得热而变为火,火盛而阴血不宁,从火上升,故治宜泻火滋阴,忌用人参等甘温之药。然亦有气虚而咳血者,则宜用人参黄 、款冬花等药,但此等证不多耳。
愚意王氏之说,乃多以火证为言。故凡治血因火动而为咳嗽者,则不得不于滋阴药中加清火等剂。如黄芩、桑皮清肺火,黄连清心火,石膏清胃火,栀子、龙胆草清肝火,黄柏、知母清肾火,贝母、栝蒌、竹叶、枇杷叶润肺化痰。此等治法,非不可用,然惟火之偶盛而根本未亏者,则但去其火,自无不愈。若用此法概治劳损,总不过暂解燃眉,终非救本之道。盖凡阴虚生火等证,多以真阴受伤,水亏而然。此其所重在阴,不当在火。若治火太过,则未免脾肾俱败,必致不救,此所以虚火宜补也。且常有过服天冬、生地之类,致伤胃气,不能生金而不愈者;又有妄用黄柏、知母之属,愈损真阴,遏绝生气而不复者。此又伤而复伤,则尤为脾肺肾三阴亏损之害。故凡欲壮水补阴者,无如一阴煎、左归饮,或五阴煎、五福饮、大补元煎、六味地黄丸等方,斯为最妥。其有火本无根,化元失守,或误用寒凉而病及脾肺,则有以寒在上焦而为呕恶,为短气,为眩运者;有以寒在中焦而为膨满,为痰涎,为饮食不运者;有以寒在下焦而为溏泄,为腹痛,为小水不化,为足寒膝冷等证,则理中汤、理阴煎,或右归饮、右归丸、八味地黄丸之类,皆当随证随脏择而用之。勿谓见血者多是肺受热邪,而但知滋阴降火,则必多为人害矣。

衄血论治(共五条)
衄血证,诸家但谓其出于肺,盖以鼻为肺之窍也,不知鼻为手足阴明之正经,而手足太阳亦皆至鼻。故仲景曰∶太阳病,脉浮紧,发热身无汗,自衄者愈。此太阳之衄也。《原病式》曰∶阳热怫郁于足阳明而上热,则血妄行为鼻衄,此阳明之衄也。若以愚见言之,则凡鼻衄之血,必自山根以上,精明之次而来,而精明一穴,乃手足太阳、足阳明、阴阳跷五脉之会,此诸经皆能为衄也。然行于脊背者,无如足太阳为最。行于胸腹者,无如足阳明为最。而尤有其最者,则又惟冲脉为十二经之血海,冲之上俞出足太阳之大杼,冲之下俞会足阳明之气街,故太阳、阳明之至,而冲脉无不至矣,冲脉之至,则十二经无不至矣。所以衄之微者,不过一经之近。而衄之甚者,则甚至数升或至斗许,并通身形色尽脱,又岂特手太阴一经而病至如是耶?临证者不可不察。
衄血之由,内热者多在阳明经,治当以清降为主。微热者,宜生地、芍药、天冬、麦冬、玄参、丹参,或《局方》犀角地黄汤、生地黄饮子、麦门冬散之类主之。热甚者,宜芩、连、栀、柏,或茜根散、抽薪饮、加减一阴煎;若兼头痛、口渴者,宜玉女煎、白虎汤之类主之。或阳明热极,下不通而火壅于上者,宜《拔萃》犀角地黄汤之类,通其下而上自愈。
衄血之由外感者,多在足太阳经。观仲景曰∶伤寒脉浮紧,不发汗,因致衄者,麻黄汤主之。曰∶伤寒不大便,其小便清者,知不在里,仍在表也,当须发汗。若头痛者必衄,宜桂枝汤。成无己曰∶伤寒衄者,为邪气不得发散,壅盛于经,逼迫于血,因致衄也。麻黄汤、桂枝汤治衄者,非治衄也,即是发散经中邪气耳。按此论治,则凡伤寒因衄而邪得解者,即所以代汗也,不必治之。若虽见衄血而脉仍浮紧,热仍不退,是必衄有未透,而表邪之犹未解耳,故仍宜麻黄、桂枝等汤,然此二汤乃仲景正伤寒之治法,倘病由温热而有未宜于此者,则但于伤寒门择散剂之宜者用之,或于余新方中诸柴胡饮随宜用之,自无不可。
衄血虽多由火,而惟于阴虚者为尤多。正以劳损伤阴,则水不制火,最能动冲任阴分之血。但察其脉之滑实有力,及素无伤损者,当作火治如前。若脉来洪大无力,或弦,或芤,或细数无神,而素多酒色内伤者,此皆阴虚之证,当专以补阴为主。若有微火者,自当兼而清之,以治其标。若虽见虚热,而无真确阳证,则但当以甘平之剂温养真阴,务令阴气完固,乃可拔本塞源,永无后患。如一阴煎、三阴煎、左归饮、六味地黄汤之类,皆必用之剂。如兼气虚者,则五福饮、五阴煎之属,皆当随意用之。
止衄法∶凡衄血甚多不能止者,用蒜一头,捣如泥,作饼如钱大,浓一分许,贴脚心。左衄贴右,右衄贴左,两孔俱出者,左右俱贴,即止。又止衄歌(因九四)、止衄方(因九三)、鼻衄蒸法(因九五)、黑神散(和二二)俱可择用。

衄血新按
一、衄血有格阳证者,以阴亏于下,而阳浮于上,但察其六脉细微,全无热证,或脉见浮虚豁大,上热下寒而血衄不止,皆其证也。治宜益火之源,古有八味地黄汤,乃其对证之剂,余复有镇阴煎之制,其效尤捷。盖此证不惟内伤者有之,即伤寒者亦有之,然必其素多斫丧,损及真阴者,乃见此证。余尝治一多欲少年,以伤寒七日之后,忽尔鼻衄,以为将解之兆,及自辰至申,所衄者一斗余,鼻息脉息俱已将脱,身凉如冰,目视俱直,而犹涓涓不绝,呼吸垂危。其父母号呼求救,余急投镇阴煎一剂,衄乃止,身乃温。次加调理而愈。自后凡治此证,无不附应,亦神矣哉。

齿衄舌血论治(共五条)
一、血从齿缝牙龈中出者,名为齿衄。此手足阳明二经及足少阴肾家之病。盖手阳明入下齿中,足阳明入上齿中。又肾主骨,齿者骨之所终也。此虽皆能为齿病,然血出于经,则惟阳明为最。故凡阳明火盛,则为口臭,为牙根腐烂肿痛,或血出如涌而齿不动摇。必其人素好肥甘辛热之物,或善饮胃强者,多有阳明实热之证,宜内服抽薪饮、清胃散等剂,外以冰玉散敷之。
阳明实热之甚,大便闭结不通,而齿衄不止者,宜调胃承气汤下之。
肾水不足,口不臭,牙不痛,但齿摇不坚,或微痛不甚,而牙缝时多出血者,此肾阴不固,虚火偶动而然。但宜壮肾,以六味地黄丸、左归丸之类主之。或其阳虚于下而虚火上浮者,宜八味丸、小安肾丸之类主之。
阴虚有火而病为齿衄者,其证或多燥渴,或见消瘦,或神气困倦,或小水短涩而热,或六脉浮大而豁。此虽阳明有余,而亦少阴不足,宜玉女煎主之。凡属阴虚有火者,则惟此煎为最妙,然必大便多实者,乃可用之。若大便滑泄,或脉细恶寒,下元无火等证,则亦有格阳而然者,当以前吐血条中格阳法治之。
舌上无故出血如缕者,以心脾肾之脉皆及于舌。若此诸经有火,则皆能令舌出血。用蒲黄炒焦为末敷之。或炒槐花为末掺之。或冰玉散敷之亦可。若火之甚者,仍须用汤饮等剂,以清三阴之火。

咯唾痰涎血论治(共三条)
一、咯血唾血,古皆云出于肾;痰涎之血,云出于于脾。此亦未必然也。凡咯血者,于喉中微咯即出,非若咳血、嗽血之费力而甚也。大都咳嗽而出者出于脏,出于脏者其来远;一咯而出者出于喉,出于喉者其来近,其来远者,内伤已甚,其来近者,不过在经络之间,所以凡见咯血、唾血及痰涎中带血者,多无咳嗽发热,气喘骨蒸等证,此其轻重为可知矣。
治此之法,凡因火者,亦不过微清脾肺之火;或因劳倦而致者,但为养营补阴,则自无不愈。
劳损之渐者,必初因酒色劳伤过度,以致痰中或见血丝,此则本于肝脾肾经。当于未咳未嗽之先,速为调理,宜生地、熟地、天冬、麦冬、枣仁、茯神、茜根、贝母、甘草之属主之。或有火者,宜加黄柏、知母,仍须加意谨慎,庶无后患,否则必渐甚也。
清晨初起时,每于痰中有淡紫凝血,或块或片,常见数口者,此多以操心动火,或多思郁,或由过饮,但无咳嗽发热等证,即不足虑,此不过致动络血而然,惟天王补心丹,或二阴煎之类最所宜也。

咯血述古
薛立斋曰∶若脾经气滞而痰中有血者,宜加味归脾汤。若肝经血热而痰中有血,宜加味逍遥散。若肝肾阴虚而痰中有血,宜六味地黄丸。若过服寒凉而唾痰有血者,宜四君子类。

溺血论治(共五条)
凡溺血证,其所出之由有三,盖从溺孔出者二,从精孔出者一也。
溺孔之血,其来近者,出自膀胱。其证溺时必孔道涩痛,小水红赤不利,此多以酒色欲念致动下焦之火而然。常见相火妄动,逆而不通者,微则淋浊,甚则见血。经曰∶胞移热于膀胱,则癃而溺血,即此证也。治宜清利膀胱之火,以生地、芍药、牛膝、山栀、黄柏、知母、龙胆草、瞿麦、木通、泽泻等剂,或七正散、大厘清饮、五淋散之属,皆所宜也。
溺孔之血,其来远者,出自小肠。其证则溺孔不痛而血随溺出,或痛隐于脐腹,或热见于脏腑。盖小肠与心为表里,此丙火气化之源,清浊所由以分也。故无论焦心劳力,或浓味酒浆,而上中二焦五志口腹之火,凡从清道以降者,必皆由小肠以达膀胱也。治须随证察因,以清脏腑致火之源,宜于寒阵中择方用之。
精道之血,必自精宫血海而出于命门。盖肾者主水,受五脏六腑之精而藏之,故凡劳伤五脏,或五志之火致令冲任动血者,多从精道而出。然何以辩之?但病在小肠者,必从溺出;病在命门者,必从精出。凡于小腹下精泄处觉有酸痛而出者,即是命门之病,而治之之法亦与水道者不同。盖水道之血宜利,精道之血不宜利;涩痛不通者亦宜利,血滑不痛者不宜利也。若果三焦火盛者,惟宜清火凉血为主,以生地、芍药、丹皮、地骨、茜根、栀子、槐花及芩、连、知、柏之类主之,或约阴丸、约阴煎俱可用。若肾阴不足而精血不固者,宜养阴养血为主,以左归饮,或人参固本丸之类主之。若肾虚不禁,或病久精血滑泄者,宜固涩为主,以秘元煎、苓术菟丝丸、金樱膏、玉锁丹、金锁思仙丹之类主之。或续断乌梅之属,亦所宜用。若心气不定,精神外驰,以致水火相残,精血失守者,宜养心安神为主,以人参丸、天王补心丹、王荆公妙香散之类主之。若脾肺气虚下陷,不能摄血而下者,宜归脾汤、人参养营汤、补中益气汤、举元煎之类主之。
血从精道出者,是即血淋之属,多因房劳以致阴虚火动,营血妄行而然。凡血出命门而涩痛者为血淋;不痛者为溺血。好色者,必属虚也。

便血论治(共十条)
便血之与肠 ,本非同类。盖便血者,大便多实而血自下也;肠 者,因泻痢而见脓血,即痢疾也。观《内经》曰∶食饮不节,起居不时者,阴受之。阴受之则入五脏,入五脏则 满闭塞,下为飧泄,久为肠 。此可见肠 之因飧泄,自与便血不同,而治亦有异。且便血有夙疾,而肠 惟新邪,尤为易辩。今诸书以此类言者,皆误也。兹列便血证治于此,而肠 之义则在痢疾门。故凡临此证者,必须详察大便之燥泄何如,庶不致疑似误认之谬。然多酒之人,必多溏泄,亦多便血,是又不可因泄而作肠也。
大便下血,多由肠胃之火。盖大肠小肠皆属于胃也。但血在便前者,其来近,近者,或在广肠,或在肛门;血在便后者,其来远。远者,或在小肠,或在于胃。虽血之妄行,由火者多,然未必尽由于火也。故于火证之处,则有脾胃阳虚而不能统血者,有气陷而血亦陷者,有病久滑泄而血因以动者,有风邪结于阴分而为便血者。大都有火者多因血热。无火者多因虚滑。故治血者,但当知虚实之要。
下血因火者,宜清热为主,惟约营煎最佳,次以地榆散、槐花散、黄连丸、槐角丸之类主之。若热在脾胃小肠之间,而火之甚者,宜抽薪饮、黄连解毒汤之类主之。若素以肠脏多火,而远年近日脏毒下血久不能愈者,宜脏连丸、猪脏丸主之。若大肠风热而血不止者,宜防风黄芩丸主之。
酒毒湿热结蓄大肠下血者,宜约营煎、聚金丸,或槐角丸之类主之。若但以寒湿而无火下血者,宜二术煎,或四君子汤主之,或葛花解酲汤亦佳。
脾胃气虚而大便下血者,其血不甚鲜红,或紫色,或黑色,此阳败而然,故多无热证。而或见恶心呕吐。盖脾统血,脾气虚则不能收摄,脾化血,脾气虚则不能运化,是皆血无所主。因而脱陷妄行,速宜温补脾胃,以寿脾煎、理中汤、养中煎、归脾汤,或十全大补汤之类主之。
气陷不举而血不止者,宜补中益气汤,或寿脾煎、归脾汤主之。若微陷而兼火者,宜东垣加减四物汤主之。若气大虚而大陷者,宜举元煎主之。
血滑不止者,或因病久而滑,或因年衰而滑,或因气虚而滑,或因误用攻击,以致气陷而滑。凡动血之初,多由于火。及火邪既衰而仍有不能止者,非虚即滑也。凡此之类,皆当以固涩为主,宜胜金丸、香梅丸之类主之。然血滑不止者,多由气虚,宜以人参汤送之尤妙。或以补中益气汤、归脾汤、举元煎、理中汤加乌梅、文蛤、五味子之类主之。若滑甚不能止者,惟玉关丸最佳。
结阴便血者,以风寒之邪结于阴分而然,此非伤寒之比,盖邪在五脏留而不去,是谓之结阴。邪内结不得外行,则病归血分,故为便血。经曰∶结阴者,便血一升,再结二升,三结三升,正此之谓。此宜外灸中脘、气海、三里以散风邪,内以平胃地榆汤温散之剂主之。
怒气伤肝,血因气逆而下者,宜化肝煎、枳壳汤之类主之。若逆气散而微有火者,宜黄芩芍药汤主之。若肝邪乘胃,以致脾虚失血者,自无烦热气逆等证,宜从前脾胃气虚证治,不得平肝以再伤脾气也。
凡因劳倦,七情,内伤不足,而致大便动血者,非伤心脾,即伤肝肾。此其中气受伤,故有为呕恶痞满者,有为疼痛泄泻者,有为寒热往来,饮食不进者。时医不能察本,但见此证,非云气滞,即云痰火,而肆用寒凉,妄加攻击,伤而又伤,必致延绵日困。及其既甚,则多有大便下紫黑败血者,此胃气大损,脾元脱竭,血无所统。故注泄下行。阳败于阴,故色为灰黑。此危剧证也,即速用回阳等剂犹恐不及,而若辈犹云∶今既见血,安可再用温药,必致其毙。吁!受害者殊为可悯,害人者殊为可恨。

便血述古
徐东皋曰∶凡下血之人,用凉药多而不愈者,必须加辛味。用辛味而不愈,可用温剂兼升提药,须酒浸、酒炒始效。凡久而虚者,当行温散,如四物加升麻、炮干姜之属是也。

血证论列方
一阴煎(新补八) 二阴煎(新补十一) 三阴煎(新补十一) 大补元煎(新补一) 四阴煎(新补十二) 四君子汤(补一) 五阴煎(新补十三) 五福饮(新补六) 麦门冬汤(寒四四)左归饮(新补二) 右归饮(新补三) 麦门冬散(补七七) 左归丸(新补四) 右归丸(新补五)大厘清饮(新寒五) 小营煎(新补十五) 生脉散(补五六) 枇杷叶散(和二百六) 人参汤(补三四) 人参丸(补百五) 天门冬丸(和二一三) 养中煎(新热四) 寿脾煎(新热十六)小安肾丸(热一六七) 四物汤(补八) 归脾汤(补三二) 加味归脾汤(补三三) 六味丸(百二十) 八味丸(补一二一) 十全大补汤(补二十) 举元煎(新补十七) 镇阴煎(新热十三)人参养营汤(补二一) 理中汤(热一) 理阴煎(新热三) 加味四物汤(寒九九) 白虎汤(寒二) 玉女煎(新寒十二) 人参白虎汤(寒三) 约营煎(新寒二十) 化肝煎(新寒十) 秘元煎(新固一) 加减一阴煎(新补九) 贝母丸(新和十八) 约阴丸(新寒十八) 清化饮(新因十三) 冰玉散(新因四六) 天王补心丹(补百八) 抽薪饮(新寒三) 徙薪饮(新寒四)人参固本丸(补百六) 七正散(寒百十六) 五淋散(寒百十七) 补中益气汤(补三十) 凉膈散(攻十九) 三黄丸(攻六八) 生地黄饮子(寒八四) 茜根散(寒八五) 清胃饮(寒五六)加味逍遥散(补九三) 清胃散(寒五四) 二术煎(新和十二) 苓术菟丝丸(新固五) 玉关丸(新固八) 玉锁丹(固二一) 金樱膏(补百一) 金锁思仙丹(固十九) 枳壳汤(寒百) 香梅丸(固五八) 王荆公妙香散(固十六) 地榆散(寒九五) 槐花散(寒九七) 黄芩芍药汤(寒百九) 聚金丸(寒一七七) 槐角丸(寒一七五) 平胃地榆汤(和二一六) 胜金丸(固五九)脏连丸(寒一七八) 防风黄芩丸(妇一二三) 黄连丸(寒百八十) 猪脏丸(寒一八一) 竹叶石膏汤(寒五) 麻黄汤(散一) 桂枝汤(散九) 黄连解毒汤(寒一) 木香理中汤(热四)甘草干姜汤(热五四) 葛花解酲汤(和一二四) 调胃承气汤(攻三) 桃仁承气汤(攻五) 《局方》犀角地黄汤(寒七九) 《拔萃》犀角地黄汤(寒八一)

论外备用方
黄 汤(补六七 久嗽血) 柔脾汤(补七一 虚热吐衄) 麦门冬饮子(补七三 吐衄)胃风汤(补九五 湿毒下血) 醍醐膏(补六六 咳血) 麦门冬饮子(补七二 久吐不愈) 地黄散(补七十 衄血) 旋神散(补七八 虚劳吐血) 五味黄 散(补六八 嗽血) 百花膏(和一四五 嗽血) 团参丸(补百七 气虚吐血) 加味四君子汤(补二 气虚不摄) 侧柏散(和二百四 血涌不止) 绿云散(和二百十 吐血不止) 龙脑鸡苏丸(和三七二 虚火吐衄)双荷散(和二百三 暴吐血) 地黄煎(和二百五 内伤吐血) 《简易》黑神散(和二一三诸失血) 发灰散(和二一四 止诸血) 阿胶散(和二百七 唾血) 杏仁膏(和一四三 干嗽唾血) 生韭饮(和一五一 清瘀血) 棕灰散(和二一五 便血) 除湿和血汤(和二一九便血) 黄连汤(寒百四 湿热下血) 地榆丸(寒一七四 血痢下血) 小乌沉汤(和二一八气逆便血) 四生丸(寒八八 血热吐衄) 小蓟饮子(寒百二 溲血) 酒蒸黄连丸(寒一七九便血) 阿胶丸(寒一七六 肠风) 生地黄散(寒八三 溺血) 四味地榆散(寒九六 热邪下血) 枳壳散(寒百一 肝火便血) 二神散(寒八七 吐崩下血) 乌梅丸(固六十 便血如神) 溺血方(固六六) 椿皮散(固五五 肠风) 人参五味子汤(外一五三 虚劳咳血) 桃花汤(外九四 逐瘀血) 当归丸(外百 行血利便) 外科槐花散(外一六九 肠风) 寸金散(因百十四 舌血) 劫劳散(妇一二四 唾红)
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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